第二十二章 暴力与权力
都柏林城里一片死寂，所有市民都在揣测着他们的命运。
这座城市并不是没有遇到过残暴的征服者。从维京时代开始，他们就一直生活在浪尖风口上，现在对他们来说，也是一次类似的转折点。
紧闭着的窗户和鸦雀无声的街道证明这座城市没那么欢迎约翰，但约翰一点都不在乎。
他就像是那些高傲的征服者一样，昂首挺胸地带着他的军队，还有大批大批被俘的伦斯特贵族们进入了城市当中。
“这座城市里的人都死光了吗？”
佣兵出身的布勒通没有一丝一毫尊重的意思，而在他身边的佣兵们也纷纷点头。
骑士们没有说什么，在之前行军的道路上，他们已经和这些粗俗但是经验老道的佣兵成为了好伙伴。
跟在纪尧姆身边的雅克开口说道：“我感觉这里一点都不欢迎我们。”
纪尧姆摇了摇头：“他们当然不欢迎我们，因为他们担心我们劫掠他们，把他们的财产抢走，甚至把他们的屋子烧了。这样的事情在以前的爱尔兰没少发生。”
作为曾经跟随亨利二世来过爱尔兰的老人，纪尧姆说出的话没人敢不信。
“你说的没错，纪尧姆。”约翰说，“我觉得我有必要让士兵们不骚扰这座城市，但这座城市还是得付出一些代价。”
对于约翰的决策，纪尧姆向来是认同的。
这位王子现在变得越来越聪明了，这是一个母庸置疑的事实。
“西尔维奥。”约翰一眼就找到了自己的采买官，“你去拟定一份清单，我们要向这座城市征派采买任务。清单列好以后去交给罗切斯，和罗切斯一起完成征收物资的任务。”
虽然说起来是采买，但实际上就是明抢。西尔维奥清楚，这是对战败者的惩罚。
他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废话，便带着他的意大利老乡去一起草拟物资清单。
至于军队……
“纪尧姆，你去带领兰开斯特的骑士们，让他们驻扎下来。罗切斯，你负责带领王室骑士们，让他们在广场上自己找地方驻扎。还有，布勒通，约束好佣兵们，不要让他们出现随便骚扰居民的事情。”
一个又一个任务被紧锣密鼓似的发派下去，此时的约翰就像一个高效的决策机器一样。
“罗切斯，等王室骑士们驻扎下来以后，让那些爱尔兰人去城市广场上设立绞刑架，用来处死奥多那些叛贼。对，再给我安排两名骑士护卫，我现在要去城堡里会一会那位女公爵。”
听到要和女公爵会面，纪尧姆瞬间就紧张了起来。
忠心耿耿的纪尧姆无不担忧地问道：“王子殿下，您这样贸然进入城堡的话，会不会有些不安全？”
约翰摇了摇头说：“不会，她的儿子吉尔伯特还在我们手上，她不可能闹出什么乱子。”
看着约翰笃定的样子，纪尧姆还是有点放不下心来。
约翰没有理他，而是带着两名护卫骑士直接奔向了伦斯特女公爵所在的主堡。他相信伦斯特女公爵爱德就在这里，她不可能走。
……
此时，阴暗的城堡当中冷冷清清，伦斯特女公爵瘫坐在象征着公爵权力的宝座上，不知所措地面对着前来报信的信使。
她只是一个女人，她怎么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情况呢？
假如自己的丈夫长弓理查还活着的话，这样的事情肯定不会发生。
随着回廊里的脚步声越来越重，爱德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命运。或许自己很快就会成为那位王子的阶下囚，然后在牢狱当中度过余生。
脚步声在大门口停下，爱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大门，仿佛不相信这扇门会被打开。
但是她的美梦很快就被现实打碎。一名身披金雀花家族罩袍的骑士打开了大门，而那位和恶魔一样贪婪的王子出现在了爱德的面前。
“伦斯特女公爵爱德……这里就是你丈夫在都柏林营造的城堡，对吗？”
约翰环视着这座城堡的内部，这是一座完全没有考虑舒适性的城堡，一座纯粹的要塞。当然，里面已经被改造了一番。假如长弓理查还活着，可能里面的军事属性会更强一些。
“您的丈夫当初来到这里，建立这座城堡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过事情会变成这样子呢？他的险些成为了伦斯特的国王，独立于英格兰王国。”
说到独立一词的时候，约翰挑了挑眉。
爱德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用虚弱的声音说：“那是他的事情，王子殿下……他已经死了八年了。我们现在没有独立于王室的想法，我们只想作为王室的封臣，替国王陛下镇守他在爱尔兰的土地。”
听完爱德的辩解，约翰鼓起了掌：“你说的很好，但都柏林是王室的财产。而你现在就坐在王室的财产上。”
“王室的财产？”
对这个说法，爱德向来是嗤之以鼻的。
“我的父亲迪亚马尔特就是这里的君主，我从小在这里成长，出嫁。我的丈夫理查是伦斯特公爵，这里也是他的领地，是他执掌领地的地方。然后你告诉我，这里是王室的财产？”
果然，和这些贵族不能多说。
约翰心里有点暗暗后悔，自己就不该和这个臭婆娘多说，直接把她抓走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说这里是王室的财产，行，那就是王室的财产。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会怎么对待我们家族？”爱德也意识到事情不对，将话题引向了另一个方向。
其实说到这个，约翰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处理。
他在上楼的时候就在思考这个问题。发动叛乱的是摄政王奥多，自己是否应该将爱德和吉尔伯特这对母子牵扯进去呢？
就在约翰思考着的时候，在爱德身后的房间里似乎传来了阵阵抽泣，还有吵闹的声音。
“那里面是什么？”约翰的手指向了爱德背后的房门。
当约翰举起手的时候，爱德明显紧张了起来。她的身体缓缓地坐直，仿佛在警惕着约翰。原本约翰没那么感兴趣，但是看到爱德的身体动作之后，他承认他对门后的情况产生了好奇。
“告诉我，那扇门背后是什么。”约翰步步紧逼，身后的骑士也跟着把手按在了剑柄上。
爱德摇着头，咬牙切齿地说：“你不可以打开那扇门——”
一名骑士箭步冲上前，一把按住了爱德。而另一名骑士直接走了过去，打开了房门。
打开房门的一瞬间，约翰愣住了。
躲在房间里的是三名少女。
“约翰！你不可以！不可以伤害我的孩子们！”爱德瞬间激动了起来，想要挣脱骑士的钳制。但她毕竟是个女人，拗不过这些力大如牛的骑士。
而约翰有点好奇，走向了那三名少女。三名少女看到约翰一步步走近，也跟着一步步后退。
“你们是……”
还没等约翰发问，三名少女中年龄最大的那个少女突然面露凶光，让约翰的神经瞬间紧绷了起来。而随后，约翰注意到了她袖间的寒光。
那是一把短小的匕首。
当匕首向约翰刺过来的瞬间，约翰往后退了一下，并且一把抓住了少女的手腕。而袭击失败的少女一个重心不稳，向前扑倒了下去。
所有人都被刚才这一幕吓到了，就连爱德也是。
“奥菈！你疯了！奥菈！”身为女公爵的爱德完全失去了风度，“这是王子殿下啊！”
在约翰身边的骑士也走了上来，想帮约翰解决掉这个少女。
正处在愤怒当中的约翰一言不发，推开了旁边走来的骑士，一把将少女拎了起来，打量着这位少女的脸庞。
不得不说，虽然少女的表情狰狞，但还是可以看出她的面容是如此的精致。而且，她火红色的头发像瀑布一样散落，衬着那张散发着青春气息的脸蛋，让约翰的心中充满了破坏欲。
“想刺杀我是吧。”
约翰抬起了手，重重地一巴掌落在了少女的脸上。
“啪！”
这一巴掌打在少女的脸上，通红的巴掌印瞬间浮现了出来。
“你这个混蛋！”奥菈回过神来，继续挣扎着，叫骂着。
迎接她的又是一巴掌。
“啪！”
“畜生……你这个安茹的畜生！”
“啪！”
连打了三巴掌之后，约翰轻轻换了一下手，改用左手拎着少女。但就是换手的那一瞬间，少女身上本就轻薄的衣物发出了撕裂的声音。
于是，洁白而又美妙的身体出现在了约翰眼前，让约翰的怒火里混上了欲望。
“都给我滚出去。”
约翰一声怒吼，让另外两名少女逃了出去。而约翰一把将奥菈推进房间里，随后反手关上了房门，将所有人留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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