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疯狂

　　这个作战的成功，要仰仗前线部队打得好，让对方南北两翼不能兼顾出现一些失误；需要仰仗敌后的情报工作，准确掌握部队动向，不然到时候一头撞进敌人部队里去就热闹了；需要仰仗潜入地境的渠道不要出问题；还需要仰仗当时的天气情况……

　　只有所有这些都满足，他们才有可能达成作战目标，还能活着。只要他们打下了箭岛，最少用四个小时到六个小时炸掉几座桥，敌人就会陷入南北两翼无法兼顾的状态。兵团一级的调动将长达6到8天。而这种情况下，南北两翼伺机出击，就能歼灭敌人主力一部，最终达成战役目标。

　　而在达成战略目标，之前，突击部队是得不到支援的。最多有机会给他们空投一些武器弹药，但那样反而容易暴露位置。

　　参谋中间有个人说，这个战术就是先来给你一圈打断你鼻梁，当你流着血的时候就顾不上我到底从那边揍你了。

　　的确如此，假如这一拳打中的话。要是打不中，这仍然会是一次大战役，会进行两翼的夹击，但效果就差很多了。用不到400人，赌一次盛大的胜利，大概就是这意思。

　　整个部队将在合适的时机潜入敌境，以步行为主前进到发起攻击前的位置然后伺机而动。整个部队只配备了四辆稍显得有些笨重的卡车来运送弹药和重装备。

　　而余亦善，就是负责其中一辆。

　　江勇手里的这支部队虽然人数不多，但配置还是很高的。只是这次任务实在没有办法带太多车辆，车辆多动静都大，那就太不适合潜伏了。

　　四辆车配的司机全都是命言一阶。除了余亦善，还有佟轻年“轻”，张大明“隐”和泽繁“没”，都能有效让自己动静小点。

　　余亦善看来，张大明的命言简直绝了，那辆车子开起来的时候因为没办法消除的声音和道路状况，还是很容易被发现的。但只要停下来，停在稍微有点掩蔽物的地方，稍微一不注意就容易忽略过去。

　　佟轻年的“轻”和余亦善的母亲的命字相同，也让余亦善稍微有几分好感。

　　泽繁似乎刚觉醒到一阶不久，命言的发挥好坏和情绪有极大关系，时灵时不灵。虽然他自己也很苦恼可这也不由得他。命言的能力，不管是强度、作用方式等，提升都不是很难，只是需要时间和契机。像他这类“没”“有”“在”“很”类型副词命言的，一定要小心翼翼。因为他们的提升很有可能是觉醒第二个命字，让自己的能力固定下来。如果一不小心提升为“没钱”，那泽繁这辈子就算是完了，除非他迅速提升到二阶，能够对自己的能力收放自如，不然就仿佛随身带着穷神，日子可难熬了。

　　部队里大部分都是适合战斗的命言，其中最有实力的是九个二阶的命言师。不过刚到部队的余亦善还没有机会认识那些人，他现在最迫切地是掌握他的车辆，以及想方设法熟悉所有可能的路线。

　　看着在反复研究地图的余亦善，江勇问道：“你在干什么？”

　　“报告长官，我在想办法了解当地的土质、岩层构成，以及研究地图上那些小路，尤其是被放弃掉的那些路。”余亦善说：“那片地区的材料有点多，挺花时间的。”

　　“我们只能用卡车和装甲车。10吨的军用越野卡车的通过能力挺差的。所以以前补给站那边我采用4吨的，宁可多跑几次，跑快一点。这次只能开这个大车子，心里有点慌。要是一路平安无事还好，可万一有状况，说不定就得靠着对地形的了解救命了。”

　　“看起来，你对自己的命言不是很有信心啊。”江勇笑了笑。

　　“要是命言能完全指望，我就不会答应你来这里了。长官。”

　　“我明白，我的命言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就不是我能评价的了。长官。”

　　江勇有些奇怪，余亦善是个军二代，不管多落魄，他都是个军二代。其实以他的年纪，军中必然是有长辈以及父母亲的亲朋故旧照应的，如果不是因为遗孤学校，他就算加入司令部当个比较清闲的参谋军官都没问题。军方最护短，不可能让他就这么在后勤口当个二等兵的。回想起来，赵将军知道一个二等兵，真的不大寻常。但现在他既然已经在这里了，那就是同伴，其他的就不必多探究了。

　　“你有什么发现？”江勇问道。

　　“佟轻年的能力能稳定发挥吗？”余亦善问道：“您看，地图这边。3年前的地图上，还有这座桥，通行能力是5顿。2年前的地图上，这座桥就没标上去了。但是，你看这个……也亏你们部队能有这种情报查阅级别，这是一个半月前进行的一次空中侦查。从照片上看，这座桥似乎还在。但这座桥，再怎么样，通行能力也只有5顿。而且，没进行维护至少两年了，也许状况不很好。之前您介绍说，佟轻年的命言发动的时候是能减轻车辆重量？虽然他是一阶，但是一阶也分能力强弱，而且，集中注意力的话，这种对状态、特性产生效果的能力，应该是会加强的。”

　　“10顿的车能通过？”江勇有些疑惑。

　　“就算只能通过顿，如果佟轻年的能力产生效果，能减掉10到20%，然后其他人肩扛手提，搬运一下，也就过去了。可这条路，隐蔽性好很多，而且还短，相比于原计划，至少便宜了四个小时。”

　　江勇想了想说：“我去安排侦察。然后测试下佟轻年的能力。这个方案可以考虑。”

　　“谢谢长官。”余亦善说：“要是完成任务够快。我们应该有更大机会活下来吧？”

　　“这是肯定的。”江勇说：“你对要回来这件事，真的是非常上心啊。”

　　“是的。我也就是个废柴命言，要生效的前提条件就很麻烦。你是太闲心我的命言了，但我真的没把握到时候有用。”

　　江勇说：“江湖传闻多数都是真的。”

　　“我的能力可不是佟轻年那样可以测量，也不是张大明那样，靠着感受就知道有效的。传闻，大概只是因为只有我活下来了吧。”

　　江勇拍了拍余亦善的肩膀，说：“我明白，我是差不多的情况。不过，对自己有点信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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