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2章 冲动
第二天颜若初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头痛欲裂。
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睡衣，可是脑子里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她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听见外面有脚步声。
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快十点了，徐立怎么还没有去上班。
不是在等她吧。
颜若初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掀开被子下床。
手放在门把手上面，不知道见到徐立后，要说些什么。
半响，门锁转动。
可是，同在一个屋檐下面，躲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
“哥。”
徐立将手里的盘子放在餐桌上，头也不回：“嗯。醒了？”
“醒了。”
等徐立进了厨房，再出来时，见到她仍是傻傻的站在门口，说：“站那里干什么，过来喝解酒茶。”
“嘿嘿嘿。”
颜若初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哥，昨晚上你照顾我的啊，我有没有发酒疯啊。”
解酒茶刚烧出来的，还很烫，颜若初对着杯口轻轻的吹起，龇牙咧嘴的抿了一小口。
徐立：“那你自己记不记得？”
“我这不是喝断片了，所以才问你的嘛！”
徐立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拿了两个杯子，来回的倾倒解酒茶。
等摸了杯身没有那么烫之后，他才将杯子拿给她。
解酒茶的味道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
可是不喝，她今天的大脑袋今天估计能疼一天。
她闭了一下眼睛，跟喝药似的将茶水干了。
喝完连忙拿起旁边徐立为她准备的清水。
徐立：“真的不记得，什么都不记得？”
颜若初有些莫名其妙：“哥，这是第二遍问我这个问题了。”
徐立笑笑：“那就是说，也不记得做过什么，说过什么？”
“我都喝断片了，能记得啥啊。”
颜若初也笑，不过她低垂着头，笑得有几分真的，看不出来。
好在徐立没有继续这话题。
“既然知道自己不能喝酒，为什么还要喝？”
颜若初放下杯子，托着脑袋也不看他，就看着自己的杯子，“难得嘛，主要是那个调酒师把酒调的太好喝了，喝起来就跟饮料差不多，所以我就不小心就喝多了。”
徐立面无表情，长长的睫毛半嗑着，不知道信了没有。
颜若初摸了摸鼻子，“哥，你今天不上班吗？马上中午了。”
“你要是再不醒，我就准备叫你起来。”
徐立说：“等你吃完饭，我再走。”
“哦。”
还是熟悉的药材鸡汤味儿，以及各类营养搭配的菜肴。
颜若初喝完了一碗汤，不忘记拍徐立的彩虹屁，一边用勺子盛汤，一边对着汤的美味程度赞不绝口。
按照以往，徐立会跟她，喜欢就多喝点。
或者说下次还煮。
他这样沉默无言倒叫颜若初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夸了。
在她喝完第二碗时，徐立拦住了她，“别光喝汤，吃点肉。”
手指碰到她的手掌，颜若初第一反应是躲开。
勺子掉进汤碗里面，溅起来的汤水飞到两人衣服。
尤其是徐立，白色衬衫上面突兀的几颗大的黄色油点子。
更要命的是都在胸口的位置。
颜若初愣怔住。
徐立反应比她快，急促的问道：“有没有烫到？”
“没，没有。”
颜若初拿了纸巾要给他擦。
可是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在她准备沾点水试试的时候，徐立攥住她的手腕。
徐立温声道，“没事，我去换一件就好了。”
徐立说话时温热呼吸喷在她额头上，颜若初懵懵的抬起头，才发现两人的位置靠的有多近。
只要她再往上动一动，鼻子甚至就能碰到他的下巴。
就像昨天晚上一样。
昨晚上，她半夜惊醒，出了一身冷汗。
口渴的要命，半梦半醒间爬起来找水喝。
踉踉跄跄的出门，还没走到厨房，腰便被人勾住。
“不是跟你说了，要什么，喊我一声就行，小心摔倒。”
“水。”
“好。”
徐立扶着她进房间，让她坐在床边上。
“坐好了别动，我去给你倒水。”
他声音不高，颜若初还有点晕晕乎乎的，只感觉他说了个什么话就要走。
她不想让他走。
刚才她做了个噩梦，一直在跑，一直在追。
独自一人。
她很害怕，需要有人在身边。
不想让他走。
于是她用尽全部的力气想抓住他。
徐立正抬脚要走，被她抓住了身上的衣服。
一个重心不稳，两人一起摔在床上。
幸亏徐立双手及时撑在她两边，否则人要直接压在她身上了。
只是这两人的距离，已经是面对面了。
两张脸近在咫尺。
徐立手掌抓着床单，手臂肌肉僵硬。
眼底滋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却是潜藏已久，早就该浮出水面的炙热情愫。
颜若初眼睛瞪得大大的。
酒醒了大半。
她弱弱的喊了一声“哥”。
这一声像是试图唤醒他些什么。
徐立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墨黑的瞳仁里有暗流翻涌。
房间只开一盏台灯。
暖橘色的光晕虚虚的笼罩着二人。
投射到对面墙上影子看着很暧昧，比起“兄妹”的身份，似乎另一个称呼更适合眼下的场景。
颜若初眼中满是不安，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徐立却是盯着她微微张开的唇上。
说话时，仍是可以嗅到淡淡的酒气。
他似乎也是被这酒气侵袭了头脑，脑袋一热，便亲了下去。
冲动便冲动这一回吧。
饶是颜若初手疾眼快的侧开脸，还是被他亲到了唇角。
颜若初心跳如擂鼓，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闭上眼睛装睡。
嘴里还念念有词：“我的头好晕啊。”
徐立并没有立刻站起身。
她可以感觉到徐立的视线正在盯着她。
颜若初恨不得双手捂着胸口的位置，生怕被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牙关咬得很紧，不敢有半点松弛，生怕被徐立看出一丝端倪。
否则，这和睦共处十几年的两个人，要怎么再相处。
后面，她装着装着，竟是真的睡着了。
徐立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也不知道。
只是她怎么没有想到，同样的场景，会这么快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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