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堕入地狱 三百二十六章 洗脑（下）
不过很快伊洛思就明白了过来。他急忙的长叹了一口气，随后抬起了头，看着头顶的石制房顶发了一会呆才说道：“是不是有人告诉了你什么事情，本不想让你知道的。唉！却没想......是玛雷那家伙多嘴的吗？”
“大人，这事情不能怪玛雷大人，如果不是他，我哪里知道自己犯下了如此的弥天大罪。差点，差点就！”
说到这里，忒弥斯是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可是差点就铸成大错。属下真是死不足惜啊！”
“咳咳！”伊洛思现在有些后悔来之前没有问问玛雷给这炽天使灌输一些什么观念了，而现在他就只能出声询问了：“玛雷都给你说了些什么？”
“大人，难道您仍然想责怪玛雷大人吗？属下恳求您，你如果想要责怪他，就请先惩罚我吧。如果不是玛雷大人我还在迷迷糊糊的混沌之中，那里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才是坏。我又怎么可能分得清那些事朋友，那些才是敌人！”
伊洛思暗自摇头，啊，真是因为有了那头小魔鬼玛雷，你才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的啊。不过伊洛思的嘴里却说道：“你说吧，我是不会责怪玛雷的，我只是想听听他是怎么给你说的。不过你先等等…”
说完之后，伊洛思便打开了水牢，走了下去。
伊洛思只是随手一指，水花便跳跃了起来，在水面上凝结出了一座冰制的椅子。
这是在堕入地狱后，随着魔鬼血脉的越来越完成，原本对魔法没有丝毫感应的伊洛思也能使用一些简单的魔法，这是魔鬼的天赋。
但走近战职业路线的伊洛思无法在魔法道路上发扬光大，只能使用一些简单的法术。
但得益于魔鬼天赋的强悍加上伊洛思技巧，在这些小法术上能够控制自如，玩出很多花样来。
伊洛思好整以暇的坐了上去之后，才对着忒弥斯说道：“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
于是忒弥斯开始给伊洛思讲述了一个漫长的冒险故事，故事用简短的话来说，却仍然说了整整一天，可见等听完这个故事之后伊洛思连下巴都可合不上了。
这是一个包含了奇幻，冒险，爱情以及最相信的人的背叛的一个充满了误会与纠结的故事，伊洛思本就知道玛雷骗人很有一套，当初伊洛思刚刚进入地狱的时候就被玛雷给骗到了。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玛雷竟然能随口编造出这样的史诗故事。
玛雷这斯不去做西方奇幻小说作者简直就是西幻界的幸运与悲哀啊。
故事太过漫长并且太过传奇，伊洛思已经无法去回想了。
但伊洛思知道在故事的最后，忒弥斯成为了伊洛思手下的大将，却误信了敌人，也就是天使的谎言。
以至两人双双落入险境。而伊洛思为了保护忒弥斯，身体多处受伤，而忒弥斯也在敌人的追击之下落入冥河，记忆遗忘的大半，仅仅只记得战斗方式与一些基本的语言。
“大人，我已经说完了。”
“啊，”伊洛思愣了愣，这才说道：“啊，说完了啊。竟然这么就完了？玛雷这家伙真是的，他太夸张了，我哪有那么伟大。”
“不，大人，虽然我的记忆多半已经模糊，但是我知道玛雷大人所说的是不会错的。”
忒弥斯哭泣着说道：“许多事情玛雷大人说了之后，我依稀就感到很熟悉，过去追随大人的那些日子近日也逐渐浮上心头，变得清晰了许多。虽然伊洛思大人您是魔鬼，但我仍然敬佩您，比起天界的那些说着伪善的话语，却坐着邪恶事情的家伙们，伊洛思大人您实在是太伟大了。”
“这......”
这大约就是所谓的自欺欺人了吧。不论是什么生物，纵然是他们在清醒的时候也多半只会去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
好比如果医师突然对你说了你已经患上了绝症，纵然明白医师说的不会错，但仍然要不停的复诊，期待那不可能出现的奇迹。
而对于欺骗这件事情来说，欺骗在很大程度上也并非由骗子一人独自就能完成的，优秀的骗子多半只是给你一个事情的大概轮廓，而轮廓中的具体形象与故事则由你自己的大脑去补完。
大部分事情，欺骗你的并非其他人，而是你自己。
此时忒弥斯就类似于这种状况，玛雷是一名出色的骗子，而那个时候他面对的是被冥河水折磨的记忆混乱模糊的忒弥斯，于是玛雷更具大概的情况，为忒弥斯描绘出了一个美丽的传奇故事。
这故事是如此的美丽，忒弥斯愿意相信它，玛雷为她勾出了一个大概的轮廓，而忒弥斯则会自己把那些事情补充完整，好像是她真是的经历一样。
在主位面之上，似乎有些学派的法师做过类似的试验，伊洛思没想到这种神奇的事情竟然让自己给遇上了。
当然，也不能排除这忒弥斯是伪装的可能。
不过炽天使不过是战斗型的天使，她们可能有这么好的演技么？
但在与这件事之上，伊洛思却不得不小心。
伊洛思试探着问道：“那么忒弥斯，你现在最熟悉的记忆是什么呢？”
“我最熟悉，最痛心的莫过于同伊洛思大人的战斗了。”忒弥斯一脸痛心的说道：“当时我误信了天界那群混蛋官僚的话语，中了他们的离间之计，我竟然为了一己的私欲，竟然没有相信大人。竟然像大人挥剑，真是罪大恶极啊。”
说着，忒弥斯就把头猛地撞向水面，如果这不是水牢而是地牢，搞不好她真就这么把自己撞死了。
这悔恨与痛苦怎么看都不似装出来的，伊洛思这才放下了心。
“忒弥斯！你这懦夫！”伊洛思怒吼道：“难道你就要这么寻死吗？难道你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大，大人。”炽天使泪流满面的说道：“这么说您还愿意相信我咯？您不怪罪我了？罪臣何德何能，罪臣何德何能啊！”
“我当然仍然相信你，我知道，你那时候不过是一时糊涂。将你囚禁在这水牢之中也是有原因的，一则是你跌落到了冥河水中，恐怕你的记忆出现了一些问题。二是你确实犯下了错误，应该得到惩罚。现在，忒弥斯，告诉我，你知道你错了吗？”
曾经的炽天使忒弥斯现如今如同做错事的小学生一般，她用力的抿着嘴不顾满脸的眼泪猛的点头。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错了！”忒弥斯泣不成声的说出了这些话。
所谓的天使，多半是一些有着极强信念的强大人物，特别是炽天使这一级别的天使。
她们就是众神手中的利剑，炽天使的心中怀着无上的虔诚，她们的忠诚已经到了愚蠢的程度。但这样的炽天使却天生就具有极强的依赖性。
所有的天使都是众神的使徒，她们是将身与心完全奉献给神的人。
天使们自称是神的仆人，但这些仆人却比奴隶还要恭谦，卑微。
在伊洛思看来，天使也不过是神的奴隶而已。
长年的生活习惯使得天使们早已经习惯于服从命令，当你将她们心中旧有的信念与信仰抹去之后，很容易就能在原有的废墟之上建立一套同样是以服从与忠诚为中心的完全相同的道德观念，只不过是方向相反而已。
“知道错了就好，但哭泣并不能弥补你的过错。”伊洛思说着就释放出炼狱斗气，并指如刀就斩断了束缚着忒弥斯的铁链。“现在跟我走吧，我会着人带你去梳洗下。随后你到血腥大厅来见我。我有任务交给你。”
“是！大人。”忒弥斯激动的说道：“属下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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