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永恒血战 四百一十章 迷茫（上）
“好吧，我这就出发，唔，领主大人，没有地图向导什么的吗？”伊洛思问道：“我可没有去过深渊，该怎么走？”
“你想在地狱里找到深渊的向导？”
莫斯提玛摇了摇头说道：
“真是个蠢问题，不过我到是知道有几条道路能够去到深渊，但那些地方无一不是双方你争我夺的战场，我并不建议你走那些路，毕竟战场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就算你是地狱炼魔也是如此。所以如果你想到深渊去就需要自己找到道路。”
伊洛思脸部肌肉抽搐着，愤怒在他的胸口燃烧着，伊洛思觉得自己都快要给气爆了。
这可真是一个好任务啊，没有护卫，没有随从，扔给你一个毫无用处的徽章一封信以及一枚能多装一些东西的戒指，就让你去到深渊，甚至连地图都不给一张。
但站在伊洛思对面的是第一领主莫斯提玛，发布任务的是地狱的无上意，伊洛思就算是气的快要爆炸也得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把自己炸死。
“我明白了！”伊洛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对着不远处的忒弥斯说道：“忒弥斯，准备准备，我们这就出发。”
几乎没什么东西需要准备，仅仅一刻钟之后两人就穿过了空间门，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当两人的身形再次出现的时候他们身边的景色已经完全变幻，他们身边不再是崭新的邪恶的城堡，身后也没有那让人惊惧的战栗符文礼堂。
他们来到了一处毫不显眼的平原之上，伊洛思脚下的冒着微微热气的黑色焦土，碎石铺满大地，天空仿佛是被在鲜血中浸透后又拿去洗过一样，呈现出一种发白的惨红。
暗红的太阳斜斜的挂在地平线的边缘上，无力的散发出昏暗的光芒，身边是一条小溪，鲜血的溪水缓缓向着远方流去，伊洛思闭上眼睛，猛了吸了一口气，那是熟悉的血腥的气味。
在两人侧后方的不远处，象征着荣耀与胜利的白骨之柱直冲云霄。
毫无疑问，这里仍然是地狱的第一层。
“大人，这里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平原而已。”伊洛思身后的忒弥斯说道。
“我看得到。”
忒弥斯犹豫了一会儿，随着伊洛思漫无目的的走在平原之上，好一会儿之后她才问道：“伊洛思大人，我能否知道我们这是要到那里？”
“当然是要去深渊。”伊洛思说道：“不过从地狱直接通往深渊的路我们并不知道，而且就算知道那些路也不安全，莫斯提玛所说的一点不错，那些地方多半是战场，所以我们只能自己去寻找另一条路了。”
“大人，我很奇怪。您的行为更本就不像是您。”忒弥斯皱着眉头问道：“您就这么信任那位莫斯提玛大人？”
“信任她？”伊洛思一边在焦黑的土地与古怪的岩石变小心检查着，一边冷笑着说道：
“怎么可能，那个贱人明显想让我早些去死，不过她虽然想让我死，却不想让我死在深渊之外的地方，所以她所说的话多半都没错。我们要靠自己去找一条安全的路。”
“大人，您既然都知道她的想法为什么仍然要接下这个任务？”忒弥斯问道：“您不会是想真的去深渊完成任务吧？”
“接下任务？”伊洛思冷笑着问道：“你以任务是接下的？是想做就做，不想做就可以不做的？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弥漫着腐朽的自由空气的佣兵工会？或者是缺乏约束与规则充满了混乱的深渊？
别天真了，这是是地狱，上面下命令，我们照做，没有可是，只有服从。任务是以命令的形式下达的，就算是送死的任务我也必须去完成。”
伊洛思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更何况是地狱意志下达的命令，当我的名字被送到地狱意志那里的时候这件事情就无法更改了。”
“那怎么办？”忒弥斯说道：“我可不想去送死，特别是不想和你死在一起。”
听到了这句话伊洛思才把注意力从岩石和土地之中转到了忒弥斯的身上，他转过了身子深深的看着这名强大的堕天使。
忒弥斯的眼神清明，金色的长发打着卷垂在脸颊两侧，那让人熟悉而又畏惧的淡淡的微笑在她嘴边荡漾着。
“噢，”伊洛思愣了愣，随即用试探的语气说道：“怎么突然这样和我说话？难道我不你最爱的伊洛思大人吗？”
“我，我不知道，”忒弥斯看像伊洛思的眼神很是复杂，其中既有着迷惘，又有着爱恋与依赖，同时还有着仇恨。
这名强大的堕天使闭上了眼睛痛苦的说道：“我真的不知道，在我的脑中有两个记忆，就好像过去有两个自己，一个是美好的，就像画卷一样精致，在那个记忆之中你和我曾经是恋人，我爱着大人您，我犯下了不可宽恕的错误，但是大人您却依然原谅了我。
另一个是灰暗的，我的生活简单单调，没有爱情，没有背叛，没有思想，仅仅只是单纯的杀戮，不停的消灭邪恶，最后遇到你，输给了你。”
“啊，”伊洛思说，“那可真是一个灰色的人身啊，那些灰暗的人生的记忆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很久了，起初仅仅只是片段，但是到了后来这些碎片逐渐的组合成了另一块记忆。”
“唔，这可有些麻烦了，”伊洛思皱着眉头看了看忒弥斯：“你对你的人生与过去出现了怀疑？看来我说什么都没用了，那么你愿意相信那一个呢？”
“我愿意相信那一个？”忒弥斯冷笑拔出了剑指着伊洛思着说道：“这件事情恐怕与我的意愿没有任何关系，那么告诉我，伊洛思，事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事实的真相有那么重要吗？”伊洛思的双眼直视着忒弥斯问道：“你知道了事实之后又能怎样呢？”
“哈！你难道是想说与其让我的生活行进在悲惨苍白的真实的世界之中还不如让回忆充满了虚伪的幸福。恩？是这个意思吗？”
忒弥斯这么说着，黑色的六翼同时她的背后猛然伸展开来，强大的力量以堕天使为中心猛然迸发了出来，堕天使的神色悲苍，对于她来说这些疑问埋藏的实在太久了。
一直以来她都找不到机会与伊洛思把这些问题好好的谈一谈，而现在机会来了，伊洛思的反应却又是这样的让人心寒。
从伊洛思刚才的话语之中忒弥斯就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了，但真因为这样才使得她更加的痛苦。记忆之中那美好的会议是假的，两人之间那点滴的爱恋也是假的，就连她心中对于伊洛思的愧疚，悔恨，以及忠诚与爱恋也全都是假的。
美丽的，充满了酸甜苦辣值得回忆的人生被生生的就这么敲碎了，留下的仅仅是那灰暗的自己，一个仅仅懂得杀戮与力量的自己。
此时忒弥斯是多么的希望伊洛思能够鼓动他那弹簧的巧舌来欺骗自己啊，她又有些希望他能继续欺骗自己，一时间她甚至有些痛恨自己的性格。为什么就是不能当一个愚蠢的女孩子呢？
但更让忒弥斯感到痛心的却是站在她眼前的伊洛思，纵然一切都能是假的，但是对于伊洛思的感情却弥漫在她的胸口，那沉积的酸痛，悲伤，以及背叛的绝望让她甚至觉得还不如就这么死了好。
但就算是如此，她仍然让自己的寒冰一样坚固的心防将这些情感通通的包裹冻结起来，她的面容仍然带着淡淡的笑容，只不过她的话语之中除开那说不尽的寒冷却还有着浓的化解不开的悲伤：
“伊洛思，你实在是太小看我了，我可是忒弥斯啊，不论堕落还是别的什么的，我都是只能是忒弥斯。我可不是什么碰不得瓷娃娃，那么关于真相你到底是自己说，还是我用剑来逼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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