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格拉沃利讷（二）
小卡特诺遇到的事情，只是一个开端。随着时间的推移，出现在格拉沃利讷附近的佛兰德斯人越来越多。在约翰的营地外围，也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战斗。
这些零星的战斗，强度和烈度都不算高，但却给约翰麾下的士兵带来了极大的困扰。
但是，约翰的攻城准备也已经做好了。经过一周的准备，投石机已经建造完毕。虽然，这个投石机和约翰想象中的投石机有所出入。
“这玩意儿……”约翰扶着下巴，看着这架投石机。
在约翰的印象里，投石机都是类似于《天国王朝》里的那种巨型投石机，或者是古罗马帝国的弩炮。
眼前这个简陋的家伙，既没有精密的机械结构，也没有庞大的体型，约翰很难将其联系起来。
但是，看着其他人的目光，约翰又不得不相信，这玩意儿的确就是个好用的投石机。
“这架投石机。用来打破敌人的城墙绰绰有余。”工程师介绍道。
约翰看了一眼远处的城墙，再看了一眼这架投石机。它距离敌人的城墙，其实也就一百米出头的距离。靠着幕墙，还有周围的士兵掩护，它才能安然地在这里待着。
工程师满脸自豪地说：“殿下，您现在就可以试一下它的威力。”
德罗贡说：“你确定这玩意儿现在就能用？”
“当然了。”工程师无比自信，“我对建造这种东西相当熟练，这东西的质量，肯定有保证。”
“那就试试。实践出真知。”约翰说道。
有了约翰的命令，那些站在一边的工兵们便行动了起来。
他们首先将挑好的石块，放进皮制的套索里。随后，他们死死拉住套索，保证其不被配重拉起。
站在前面的士兵见到套索里准备完毕之后，便将绳索背在了肩上。
“三！二！一！”
突然，拉着套索的士兵们猛地松手。前方的士兵开始用力拉动绳索，为杆臂的加速提供助力。
杆臂横置在地面上的时候，还没那么显眼。但是随着加速度不断提升，杆臂呼啸着，高高立起，并且将套索里的石块投掷了出去。
在杆臂立起的瞬间，周围的人全部后退了一步。
这样威力巨大的武器，没有人会想和它来点亲密接触。
石块从套索中飞出，裹挟着初春的凉风，飞向了格拉沃利讷的城墙。随着石块落到城墙上，似乎整片大地都开始颤抖，并且发出沉闷的响声。
那些工兵们突然欢呼起来，似乎在为自己的壮举而感到骄傲。他们连忙将后续的石头搬上来，准备继续对敌人进行轰炸。
“注意安全！将杆臂拉下来！”工程师指挥着工兵们进行操作。
工兵们喊着号子，与配重对抗着，将杆臂重新拉到水平的程度。在一旁观看的雅克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攻城战。
德罗贡的脸上，则是写满了惋惜与哀伤。
“如果我们当初在香农的时候，有这样的攻城器械就好了。”一名联队长说出了德罗贡的心声。
约翰没说话，他静静地看着工兵们操作，随后将第二枚石弹抛出。第二枚石弹的威力丝毫不见减弱，甚至变得更加恐怖。
第二次沉闷的响声响起后，原本在营地里的士兵们也都溜出来，围观着投石机轰炸。
“让弓箭手出去，对城堡里的敌人进行压制。”约翰发布着命令，“还有新的幕墙吗？我们可以将幕墙的布置距离推进一些。”
德罗贡点了点头，让自己的传令兵将命令传达了下去。
看着格拉沃利讷的城墙，约翰相信，虽然这座城墙现在没什么问题，但是只要多打它几颗石弹，这破城墙迟早要完蛋。
再加上约翰强势的压制战术，里面的人迟早要疯掉。
正所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约翰的这一系列战术布置，都是为了打击敌人的士气。
“外围的敌人，我需要你派遣骑士们去驱逐掉。”约翰对着小罗切斯说道，“保证我们攻城区域的安全，不要让敌人有可趁之机。”
“我明白，殿下。”小罗切斯微微低头。
约翰的目的，就是为了保证这一块区域的安全，以便持续性的打击敌人的士气。
在投石机的周围，是四处分布的幕墙，还有位于幕墙保护下的散兵坑。这些散兵坑里，每天都有士兵待着，目的就是为了保护投石机的安全。
毕竟，万一投石机被毁，那格拉沃利讷城堡里的守军看到，肯定会有大幅度的士气回升。看着敌人吃瘪，心里总是会开心的。
这一道道军令，德罗贡都看在眼里。
在此之前，他还没见过约翰下令的样子，尽管那时候的德罗贡离约翰并不远。
但现在，当他站在曾经布勒通所在的位置上时，他才能理解。诚然，约翰的军事才华并不如理查德那样惊人，但依旧是一个优秀的指挥者。
“德罗贡，别傻站着，我有个想法。”约翰将德罗贡招呼了过来。
等德罗贡过来，约翰说道：“你看到那条护城河了吗？我们现在还不知道那条河有多深。”
“您要做什么，殿下？”德罗贡有些担忧地问道。
约翰拍了拍他的脑袋说：“放心好了，我不会让我们的士兵送死的。我准备，抓一些流民来，让他们试一试，能不能将这条护城河填起来。”
这不是约翰的主意，而是阿德里亚诺的主意。
他之前之所以打造那些木板，就是为了越过护城河。这首先需要有一个“桥墩”。
约翰想的主意很简单，就是找人来，抱着装满泥沙土石的袋子，强行堆出可以通过的桥梁，通向被投石机轰塌的城墙缺口。
只要能避免强行登城，实际上就可以减少很多伤亡。
“但是，这样子做的话，会不会有些太残忍了？”就算是德罗贡这样的将军，也意识到了这样子的问题。
解决这种事情，约翰最有经验了。
“很简单，我们用招募来的佛兰德斯人，让他们去送死就行了。嗯，对，是招募来的。”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德罗贡的嘴角咧了两下。
自己的军队里可还有佛兰德斯裔的军士呢……
“不过，这的确是个好主意，殿下。”德罗贡选择了和约翰同流合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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