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三个教宗

　　在离开了热那亚之后，约翰的舰队没有在比萨停留，而是直接抵达了奥斯提亚。这座坐落于台伯河口的城市历史相当古老，在公元前四世纪，就随着罗马的发展而发展。甚至在千年前，这座城市就有了上万人口，相当的繁荣。

　　只是在罗马衰落之后，奥斯提亚也不可避免地衰落了。

　　但即便衰落，奥斯提亚依旧是一座相当重要的城市，尤其是对罗马教廷而言。奥斯提亚主教往往担任枢机主教团团长，地位仅次于教宗。

　　约翰的舰队在这里停泊，而约翰想要亲自前往了罗马，去与本笃十二世会面。

　　在历史上，本笃十二世并没有成为教宗。此时担任教宗的，应该是克莱芒三世，而这位教宗此时似乎还保留着他的原名——保利诺·斯科拉里，现职恰好就是奥斯提亚主教。

　　作为未来可能的教宗，约翰第一个去见的人就是他。

　　在奥斯提亚的主教座堂中，约翰见到了斯科拉里。他留着长长的胡子，花白的鬓角让约翰感受到了一丝沧桑的气息。

　　如果约翰没记错的话，他是意大利的一位伯爵的兄弟。

　　“保利诺·斯科拉里，很高兴能见到您，陛下。”斯科拉里向着约翰伸出了手。

　　约翰一边握手，一边打量着斯科拉里身后的那些人。

　　“他们都是我的随从，也有我的侄子，洛塔里奥，现在是枢机主教。他以前在巴黎留学过，我觉得你们应该有话可以聊。”斯科拉里介绍道。

　　这一上来，约翰就被小小的震撼到了。

　　洛塔里奥何许人也？或许英诺森三世这个名号，会让人感觉更加熟悉一点。

　　未来权倾欧陆的教宗英诺森三世，此时年纪轻轻，却已经成为了枢机主教，在教廷中掌握着极高的权力。不得不说，江山辈有人才出啊。

　　看着这位年轻的枢机，约翰的心神荡漾了起来。

　　“还有这位，是我的学生，琴乔·萨维利，相当卓越的神学家和教会法学家。”斯科拉里又给了约翰小小的震撼。

　　琴乔·萨维利，英诺森三世之后的教宗，洪诺留三世便是他。

　　这下子，约翰觉得自己似乎是捅了教宗窝。很难想象，接下来四十年的时间里，教廷就由这三个人统治。

　　“我也很荣幸能见到你们，各位都是教廷的高级主教，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迎接，实在是我的荣幸。”约翰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

　　他能感受到洛塔里奥的眼神，那个家伙就像历史上描述的那样，强势而又炽烈。

　　“你的军队就留在奥斯提亚吧，我们会带你去罗马的。”斯科拉里也没有倨傲，“你是第一个前来的世俗君主，教宗冕下肯定会很满意的。”

　　约翰微笑，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斯科拉里作为枢机主教团团长，说话肯定是有份量的。他能说出这样的话，背后绝对是有教宗的授意。

　　“这一路上辛苦了，不过还有件事情想麻烦一下您。”

　　斯科拉里突如其来的请求，让约翰有点懵，他看着斯科拉里，等待着答案。

　　“我的侄子洛塔里奥，想和您交流一下。因为，您是知道的，您在都柏林的一些政令，我们作为枢机主教也是有所耳闻的——当然，我们是支持您的，不是您的反对者。”

　　约翰的目光转向洛塔里奥，这位未来的教宗，此时的眼里正散发着锐利的光芒，似乎要将约翰刺穿。

　　“好吧，如果是洛塔里奥枢机的想法，那我还是愿意谈一谈的。《论人类情况的苦难》这部著作我有所耳闻，斯蒂芬·兰顿应该是你的校友吧，洛塔里奥。”约翰说道。

　　看着约翰轻车熟路的样子，洛塔里奥觉得自己遇到对的人了。

　　“我和斯蒂芬·兰顿的确认识，陛下，看来您对我们的情况很了解。”洛塔里奥说道。

　　约翰说：“不光光是了解那么简单。”

　　这句话，在旁人听来都没头没脑的，但是约翰知道，洛塔里奥在成为英诺森三世之后，会给欧罗巴带来多大的变动。

　　洛塔里奥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他身上带有技术官僚的特质。

　　他在任期间，成功将教廷控制的土地，转变成了教皇国。由虚转实，这样子的操作，如果说洛塔里奥没有顶级的内政手腕，是绝对做不成的。

　　可以想到，约翰和他的交流可能是一场盛会。约翰的操作走在时代的前列，而洛塔里奥的能力，在同时代里是最为精细的。

　　“好吧，这些事情，还是等到晚上再聊好了，我给你们准备了一场接风洗尘的宴会，现在先去宴会吧，希望你们能喜欢。”斯科拉里呈上了众人最喜欢的宴会。

　　约翰带来的那些骑士，最喜欢的就是宴会了。

　　看着他们欢呼的样子，约翰也不好拒绝，只好带着骑士们前往宴会举办地的城堡。到了那儿，骑士们开始畅享佳肴，痛饮美酒。

　　虽然说意大利人的酿酒技术并没有超越法兰西人多少，但是和英格兰苦涩的啤酒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天上地下的区别。

　　最牛比的英格兰酿酒师，恐怕也不如意大利的一个小教士酿的酒好喝。

　　因此，骑士们也都喝的酩酊大醉，好在没闹出什么事情来。

　　斯科拉里负责主持宴会，而约翰和洛塔里奥两人，趁着一个机会，直接从宴会上脱身，带着几名侍从，一些零食和酒水，就来到了一个隐蔽的小隔间里。

　　“洛塔里奥，很高兴能和你在这里展开我们的会谈。”

　　约翰亲自走到壁炉边上，确认了壁炉里没有奇怪的东西之后，点燃了壁炉里面的柴火。

　　他如此谨慎的态度，让洛塔里奥笑了。

　　“您没必要这样，我又不会安排刺客。对我来说，暗杀您能有什么好处呢？”

　　“等你成为教宗之后，你就会想把我干掉了。”约翰笑了笑，“关于我在都柏林放开贷款行业的事情，在你们这里应该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吧。”

　　洛塔里奥点头道：“的确不小，本笃十二世教宗曾经就是反对者。不过现在为了十字军，他可以选择试着去接受。”

　　“上帝啊，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约翰作出了惊叹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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