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轮回与变数

　　南希觉得自己大概是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人。

　　“明明嘴上说着想要我的爱，但是却又在我面前发呆，这就是你的诚意吗？”

　　赫里奥斯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样，慢慢地悠长地传入南希的耳内，将她的思绪拉回。

　　她还维持着先前的姿势，但是赫里奥斯却跟之前不同，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环在了她的腰后，只是轻轻搭着，但是姿态却是明显的占有姿态。

　　赫里奥斯弯腰在南希的耳边低语：

　　“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东西？不要骗我，我知道你一定是看见了什么东西。”

　　“你——”

　　“先来听我讲个故事吧。”

　　赫里奥斯的目光在南希的脸上短暂停留，但只是短暂停留，他像是透过南希想到了什么事情似的，嘴角勾起了一个难以琢磨的弧度。

　　这个故事很长，南希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听了多久，她就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似的。

　　但是赫里奥斯跟她说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就是她自己。

　　是她自己吗，那她之前所知道的那些又是谁的故事呢？

　　——

　　“很久之前，这个大陆已经存在很久了，你所来到的地方的确是我的梦境，我甚至能猜到这能力大概是赫荣给你的对吧。

　　在此之前你应该已经对于这个世界已经有了一定的认识了，但是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的会让你觉得你知道的不过就是这个世界的一角罢了。

　　我其实很久之前就认识你了，比你想的还要久。

　　我最开始认识你也是在神殿之上，就像是你闯进我的梦境一样。当时的你也是突然闯入了这寂静无人的神殿之上。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拦着你继续入我的梦吗，因为实在是太像了，跟我曾经的记忆太像了。不过稍微不同的就是，当时的我们是同龄人。

　　南希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跟我一样大，冲着我笑，问我叫什么名字……

　　只是这部分记忆已经是太久之前的事情了，很多细节我都记不清了，我太想重温那个时候的时光了，所以才放任现在的你继续下去。

　　当时的你也是领着我去各地去玩，像是现在的你做的那样。

　　那时候的你的目的并不是复仇，你只是看我孤单，想要带着我玩。

　　后来，我们成为了很好的朋友，真的是很要好的关系。

　　如果没有那个人的出现的话我们会一直那样要好下去。

　　只是那个人出现了，他吸引了你所有的目光，你满心满口都是那个人——”

　　说到这里，赫里奥斯的语气有些冷硬，接着盯着南希，许久后脸上露出了一个稍显快意的笑。

　　“我只有你一个朋友啊，我只有你一个朋友啊……”他反复念叨着这一句话，倏尔音调拔高：

　　“你怎么可以跟我说要扔下我一个人呢，你怎么可以想要离开我！当时的我就想着既然你是因为那个人才想要离开我的话，那我是不是只要除掉了那个人就好了。可惜啊，我并没有成功啊，即使我杀了那个人呢，你也不愿意回到我身边。”

　　赫里奥斯自顾自说着，眼底酝酿着疯狂的风暴，南希就这样听着他继续说下去，脸上的表情冷淡异常，像是在听一场属于别人的故事似的。

　　“你猜后来怎么样了呢？我杀了他我并非什么好人，但是那个人，那个你喜欢的人也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说好不好笑啊。

　　不过你不肯相信，你仍然像是飞蛾扑火一般去爱，在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之中。

　　在一遍又一遍的世界重启中，每当你爱上一个人，我就会去杀了那个人，接着这个世界就又会重新启动。

　　在不断的重复中，总会有新的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进到这个世界来，然后顶着原住民的身份去接近你，去让你爱上他们。

　　起初我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进来的，也不知道他们究竟为什么一定要让你爱上他们，我只是想要跟你在一起玩而已。

　　但是后来我知道了，我听到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

　　他们说：

　　‘这个叫南希的角色还真是好难攻略啊，我看游戏论坛上没有一个人现在攻略成功。’

　　‘但是只要攻略成功可就能够得到大奖了，那可是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不过就是一个女人罢了，而且还是纸片人攻略起来也不会太难吧。’

　　……

　　这时候我才明白一切的原因。但是那又怎么样，我才是这个世界里唯一的神，所有的外来者，所有的对你怀着不轨心思的人，我都会消灭干净。”

　　赫里奥斯目光沉沉地端详着南希，手从她后腰的位置转移到她脸颊旁。

　　“但是变数出现了，唯一一个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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