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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回母亲,下人们都很好,是我自己不争气罢了……”

  罗大人想了想说,“玉竺,刚才你大姐姐说,素琯给你送去过一只人参,没熬了补补身子吗?”

  “人参?”罗玉竺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歪了歪头思索半晌,道,“三妹妹未曾给我送过人参啊?”

  “二姐怎能随口胡诌?当日明明是我亲自给你送上门的,你难道忘了吗?”

  “妹妹?我近几日身子不爽,怕身上的病气过给别人,便一直闭门不见人,你怎么能见到我的呢?”

  “是你的丫头把我迎进去的,就是一直在你身边伺候的那个春桃。”罗素琯已经意识到自己落入了圈套,可意识到了又有什么用呢?

  猎人早就准备的万无一失了。

  罗玉竺听了这话十分错愕,“三妹妹,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春桃上个月听闻她老母亲病重,心里难过,我念她平时十分照料我,没出过半分差错,便许了她回家探亲,她上个月便回了老家,又怎能将你迎进我的院子啊。”

  罗素琯慌忙半天,这会总算也回过来了神,沉声道,“这就奇怪了,我的确是给你送过人参,这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姐姐为何咬定了没见到那人参,莫不是底下哪个丫头手脚不干净,平白吞了主子的东西去?”

  “不可能,我屋里的丫头都是心性不错的,断不会偷了主子的东西去,妹妹真的没有记错吗?”

  “我不会记错,”罗素琯忽然笑了一下,“再者,就算我记错了,白姨娘也断不会记错的。”

  “白姨娘?这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罗素琯转向罗大人和罗夫人,兀的跪下磕了几个头,“回父亲母亲,本来女儿不愿再劳烦白姨娘,她毕竟有孕在身,可如今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我也实在没办法了,还请父亲允许白姨娘到堂上来。”

  罗大人按了按眉头,没看他这女儿,“行去请白姨娘吧。”

  萧患生正暗自琢磨着这白姨娘的身份,来人便走到了门口。

  白姨娘的孕肚此时已经十分明显,脸色红润,身姿丰腴,倒颇有几分美人之相。

  “见过老爷,见过夫人。”

  “你身子不方便,便不用行礼了,坐下说话便是。”罗夫人开口。

  早有下人给白姨娘准备了座子,白姨娘手扶着腰慢慢坐下了,“来的匆忙,还不曾知晓夫人和老爷是因何事叫我前来?”

  “素琯说你能证明她曾给二姐儿送过人参,此事可属实?”

  “人参?”白姨娘抬眼看了一眼罗素琯,眼中意味不明的掠过一丝精光,“哦,妾身想起来了,几天前我在园子里逛,正好瞧见三姐儿拿着个盒子往二姐儿院子里走,倒是不知道盒子里是什么,原来是人参啊。”

  “父亲,我就说我是冤枉的,我真的给二姐姐送过人参,只是不知道二姐姐为何说她未曾收到人参。”

  “三妹妹莫急,白姨娘也没说她看到的就是你送的人参啊……”

  罗素琯抬眼看了一眼罗静初,带了一点怨恨。

  可萧患生却瞧出了一丝嘲讽和得意。

  “不,妾身能证明。”白姨娘却突然打断罗静初的话。

  罗静初诧异的看向白姨娘。

  白姨娘说,“我当时看到三姐儿时并未太过在意,只是后来快走到二姐儿院子时,听到里面有吵架的声音,大估摸是些‘姐姐要多保重身体’和‘你不要猫哭耗子假慈悲’这一类的,还听见二姐儿吩咐什么拿去喂狗,其余倒是没听清楚。”

  罗玉竺听了这话脸色苍白,眼看着罗大人看她的眼神带了些不可思议,慌忙解释道,“不,女儿从没说过这话,白姨娘准是听错了,那日女儿的确没见过三妹妹,又怎么说过那种话。”

  “二姐儿,这素日里三姐儿就对你极好,得了什么要好的都送去给你一份,这妾身也是奇怪,您怎么今日就咬定了没收过三姐儿的东西?”

  罗玉竺下意识瞥了一眼罗素琯,正对上她那一双平静的眸子,心中立刻便平静了下来,她心中转了几转,立刻便有了别的思索,于是她挤出几滴泪来,拿帕子轻轻抹着,“父亲,母亲,平日里我与三妹妹关系最好,我不会平白的诬陷她的,若是三妹妹真的送来过人参,您大可以派人去小厨房或我的屋子里查一查,看看有没有那人参……”

  ……

  萧患生和其他几位小姐公子被遣散了去,本就是宅事,传出去也不是什么好事,自然知道的人不能太多。

  萧患生倒是不好奇此事的真相是什么,罗素琯、罗静初、罗玉竺和白姨娘四个人都知道各自是在演戏,只不过是要看谁演的彻底。

  萧患生看了看前面的老婆子,“张嬷嬷,大小姐和罗夫人的关系一直很好吗?”

  “大小姐是夫人的女儿,关系自然是好的,只是不常说话罢了,秦少爷怎么好端端问起这个?”

  “倒没什么,只是觉得她们母女二人感情稍淡些罢了。”

  “这倒也正常,大小姐从小便有主意,小小年纪便不再和大夫人亲近了,疏淡些也是情有可原。”

  萧患生点了点头,又问,“那么大小姐和其它小姐的关系呢?”

  临了又加了一句,“嬷嬷也知道,我要在这里叨扰一段日子,怕以后万一会坏了府里的规矩,想知道些府里的人事。”

  “其实也没什么,大小姐和府里的其他少爷小姐处的关系都不错,至于说差点的,也估摸就三小姐一个吧。三小姐打小就不太喜欢她这嫡亲的大姐,便不常走动。”

  “那大少爷呢?”

  “大少爷那可是个混账无赖,不是老婆子我背后议论主子,实在是看不下去才这样说,他自小被从姨娘那抱走,和大夫人关系一向冷淡,又天不怕地不怕的惹了许多祸事,也就大小姐能治的住他一治……”

  “大小姐和大少爷关系不错?”

  “互相看不惯又拿对方都没办法吧,”那嬷嬷见到了地方,不肯再多说什么了,“那老奴便先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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