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尘埃
翌日
吃完饭后，萧武早早的就在府衙门口等着，见林之然来了，打了招呼后，对等候在一边的四个捕快点点头。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南城区，路人看着不由得频频侧目，毕竟宝马香车美女（划掉）。
来到田民正的房子前，大门一如既往的紧闭着，萧武示意身后一个捕快上去敲门，捕快点点头，走上去用刀把，在门上咚咚的敲了敲。
少倾，门发出吱呀的声音，被人从里面拉开，开门的正是田民正，见萧武和林之然一行人来了之后，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侧着身子，示意一行人先进来。
进来之后，萧武拉着田民正在一边攀谈，云雪坐在田民正身边，其他捕快以帮助田民正整理房子的理由开始四处搜查。
齐雅楠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名正言顺的机会，跟着捕快到处转悠，林之然站在一边听了一会他们的谈话，两人不咸不淡的拉着家常，云雪就坐在一边听着。
站了一会，赶紧没什么意思，就跑去二楼找齐雅楠，这次光明正大的来到田民正的房间。
在里面看了看，在四个床脚上绑着的麻绳，引起了齐雅楠的注意，绕着床看了看，四个脚都绑有麻绳，并没有少。
蹲下身子看了看，然后用手在上面摩挲了一下，见林之然来了之后，对林之然说道：“阿然，你看这个绳子。”
刚上楼的林之然见齐雅楠叫自己，便凑过去看了看，看着有点眼熟：“棕色的，和绑着田二东的一模一样？那岂不是破案了？”
看着绑着床脚的麻绳，林之然高兴的说道。齐雅楠却摇摇头：“这个麻绳使用棕桐树的树皮捻的，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有这个，不是只有他家有。”
林之然围着床转了一圈，皱着眉，好奇的问道：“床脚上绑这个麻绳是用来干嘛的？”
齐雅楠没有回答，停顿了一会，仿佛想到了什么，起身往另一间婚房走去，林之然看出了齐雅楠的意图，也跟了过去。
两人来到田二东的房间，蹲下身子看着绑在床脚的不是麻绳，而是布条，不由得陷入沉思。
“解开看看？”
林之然看着齐雅楠询问道，齐雅楠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直接上手，把床脚的布条拆开，看着上面的残留的痕迹，两人陷入了沉默。
“就是他了？”
看着上面圆圈状的痕迹，林之然问道，然后伸出手指背在上面轻微的刮了一下。齐雅楠点点头：“八九不离十了，可是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他，这些都站不住脚。”
林之然遗憾的看着床脚的痕迹，想起之前在田民正房间里的那些画，跑过去找了找，那些画已经不见踪影。
“画不见了。”
来到齐雅楠身边，林之然沉声道，齐雅楠毫不意外的点点头，按着林之然的肩膀，站起身子：“走了，下去吧。”
看着早就已经被整理好的现场，林之然点点头，呆在这里也没意义了，伸出手，齐雅楠看了一眼，握着林之然的手，把林之然拉了起来。
两人下楼之后，看见一个捕快，不发快速的往萧武那个方向走去，齐雅楠示意了一下，林之然赶紧追上去：“这位大哥，发现什么了吗？”
对方一见是林之然，赶紧对林之然行了一礼：“巡查使，我们在后面库房发现了一辆推车，车轮内侧沾有血痕。”
听着对方的话，林之然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对那捕快点点头，林之然说道：“那你去吧，我们先过去看看。”
捕快对林之然行了一礼，快步往萧武的方向走去，林之然对齐雅楠点点头。两人来到后面库房的时候，库房门口放着一辆独轮车。
两个捕快围着独轮车在说着什么，见林之然来了之后，对林之然行了一礼。
“发现什么了？”
林之然上前看着这辆略有破旧的独轮车，捕快听见林之然的后，赶紧上前，指了指木制车轮上面内侧的一个位置。
“在这里，有条状血迹，还有这里，有一束头发，绞在这里。”
林之然蹲下身子，果然在车轮的内侧，有一条暗黑色的痕迹，在车轮和车轴连接的地方，还绕着几根头发。
现在的情况越来越清晰，种种证据都指向田民正，可是每一种证据拎出来都站不住脚，都可以解释成其他，而且现在可没有什么DNA鉴定之类的，这个血痕也可以说是田二东的，也可以说不是。
看了一会，刚刚过去找萧武的捕快，又跑了过来，对林之然说道：“巡查使，萧头让我们一起过去。”
林之然和齐雅楠对视一眼，看来萧武是准备摊牌了，还好自己昨天画的图册也带了过来。
几人来到院子的时候，萧武坐在田民正身前，云雪在一边扫地。见林之然来了之后，萧武对林之然点点头，一边的捕快给林之然拿了一张椅子放在一边。
“田老，您最近有宰杀什么牲畜吗？”
林之然坐下后，齐雅楠站在林之然身后，双手用力的按着林之然的肩膀，林之然面带微笑的看着眼前的萧武和田民正，不过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僵硬。
听着萧武的询问，田民正面不改色的点点头：“有啊，在吾儿回来的时候，我杀了鸡准备给吾儿补补身子的，没想到…”
林之然听出了萧武的意图，而田民正的回答让林之然暗暗的叹了口气，凉凉，血迹线索已经没用了。
萧武面无表情的说道：“没想到田老对令郎的关爱之心，确没的说，平时是在井边处理的把，我的人打扫那边的时候，地上挺多鸡毛的。”
田民正笑着点点头：“没错，因为那里离水比较近，所以都是在那边处理的。”
萧武随后又问了几个的问题，但都没什么意义，仿佛田民正已经猜到了萧武的意图。
掐着林之然肩膀的齐雅楠有点不耐烦：“老先生，我在你房间里发现了一些画，能给我们解释一下吗？”
林之然不解抬起头，映入眼帘的高耸的山峦，本来是想看齐雅楠的，没想到被遮住了。
感受到林之然的视线，齐雅楠直接把林之然的头掰正，看着前方。
田民正微笑着摇摇头：“那只是老朽随手涂画，没什么意义的。”
“我能看出来！你的计划，还有，你的打算。”
没有在意田民正的解释，齐雅楠把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田民正没有回答，闭着眼睛，脸上的皱纹微微颤动。
其他人都没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田民正，整个院子只有扫把和地面接触，发出的飒飒声。
“我说了，那只是我随手而画，没有任何意义。”
半晌，田民正淡淡的说出这句话，林之然能感受到齐雅楠有点不高兴，为什么，因为对方手上的力道又大了几分，林之然的五官挤成一堆，勉强可以看出来笑。
齐雅楠伸手在林之然怀里拿出那一叠画，直接扔了过去，画册掉落在田民正的脚边，没有散开。
田民正低下头，用手里的拐杖翻动着地上的画册，看着上面熟悉的线条，不禁有些感叹，翻页之后，看着后面的文字解释，田民正握着拐杖的手，不知是激动还是惊慌的原因，在微微颤抖。
没人催促，田民正慢慢的把地上的画册看完，翻完最后一夜，田民正站起身子，颤颤巍巍走到林之然面前，看着林之然背后的齐雅楠。
“你，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萧武和林之然听着田民正的话，顿时大喜过望，不过两人没在脸上表现出来。
看着眼前的田民正，齐雅楠波澜不惊淡淡的说道：“直觉，直觉告诉我，它，就是这个意思，而且你房间挂的画我也知道是什么意思，需要我解释吗？”
田民正听着齐雅楠的回答，全身微微颤抖，摇了摇头，眼神激动的看着齐雅楠，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没错，是我，杀了我的儿子。”
萧武听见田民正的回答，顿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林之然本来也是这样的，不过被齐雅楠硬生生的按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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