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终结一个时代的种子
血灵长老见渊这么快便去而复返，也是略感诧异，问清楚他的来意之后，便将正在冥想的魅儿唤醒，让她与渊一同接受精神威压。
“啊，今天不是刚训练过吗，我的精神力还没彻底恢复呢，又来？”魅儿惺忪着双眼，一听又是精神威压，立刻一脸不情愿。
“这次是让你陪渊小子一同承受精神威压测试，跟你平时的训练可不太一样。”血灵微笑着说道。
“哦，哪里不一样？”魅儿终于提起了一些兴趣，疑惑地向血灵长老问道。
“平日里你的训练，我只是将威压控制在你能承受范围内，以此磨炼你的精神力，而这次我将不再有任何保留，威压会一直增强下去，直到你们承受不了……”说道这里，血灵长老明显欲言又止。
“承受不了会怎样？”渊忽然开口问道。
“放心，最多只是晕过去而已，但是你们要记住，这只是在我的控制之下逐渐增强精神威压的结果，若是日后你们被人使用超过你们承受极限的精神威压突然袭击的话，后果就远非这么简单了。”
“那会怎样？”魅儿好奇地问道。
“轻则实力大损，重则变成白痴。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这精神威压我也是在信仰之力和祭坛地辅助下才能释放控制，能突然发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只是提醒你们一下而已。”
“再说你们的精神力如果足够强大的话，就不用怕了嘛。”血灵长老先是吓得魅儿花容失色，然后才出声安慰鼓励，渊看出来血灵长老这是在故意刺激魅儿，便在一旁笑而不语。
随后血灵长老将渊和魅儿带进了一间小一些的祭坛大厅，这里上空悬浮在三座比原先那间大厅要小了许多的塔状透明容器，容器内都约莫只有一半的信仰之力。不过这间大厅内的祭坛却要比之前所见的要高大古朴许多，竟然是一座六边形的祭坛，周围分别有六座形状各异的生物雕像。
待得魅儿与渊盘膝坐上祭坛之后，血灵长老站到了一座雕像之前，开始了古怪地吟唱。随着三色信仰之力缓缓流入血灵长老体内，一缕淡银色的光彩从雕像双眼中亮起，一种古朴苍老的意志瞬间笼罩了整个祭坛。
魅儿早已习惯这样的感觉，闭上双眼静心抵抗起这股意志带来的威压来，渊却对这样的威压没有太多感觉，反而好奇地朝雕像银色的双眼望去。
血灵长老见渊的反应，微微一惊，略微思考之后却没有出声阻止，继续凝神控制起精神威压的强度来。
渊在盯上石像双眼的瞬间，脑中忽然一声轰向，一道银色闪电便在脑海中炸裂开来。不过他的意识却只是微微一震便恢复了清醒，要知道这等在脑海中发生的爆炸，前些时日对渊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若是有所防备的话根本就不会有任何影响。
确定没有其他异常之后，渊仔细观察起石像双眼中泛出的银光来，渐渐从越来越强的银光中解析出许多不认识的符文来，渊也不去管这些符文究竟是什么，直接按符文浮现的顺序全数在脑中记了下来。
见状渊这副轻松的模样，血灵长老双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走向另外一座石像吟唱起来。随即这座石像的双眼也亮了起来。
如同上一次一样的过程，渊又将这座石像双眼中的符文全部记了下来。
到了第三座石像的双眼亮起之时，魅儿开始微微颤抖起来，显然此时的精神威压已然逼近了魅儿所能承受的极限。
随着这座石像双眼中的银光越来越强，待得渊将银光中的符文全部记下时，魅儿已然全身剧烈地颤抖着，大滴大滴的汗珠从额头发际滴落下来，显然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就在此刻，渊忽然感受到了两人间主仆契约在精神层面的一缕联系来，随着这缕联系传递过来的魅儿频临崩溃的状态与承受的压力，渊很容易便将魅儿正在承受的压力分担了一些过来。
魅儿原本全部精神力量都在抵抗着巨大的威压，突然之间压力骤然一轻，便听见自己脑海深处咔嚓一声轻响，似乎什么东西破碎了一般，随即惊喜地睁开了双眼。
“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你跟渊小子跟你一同进行这次威压测试了吧？”血灵长老满脸笑意地望着魅儿。
“呀！我的精神力突破了？爷爷你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效果对吧？”魅儿惊喜地向血灵长老问道。
“我也只是推测而已，你本来已经在突破的边缘徘徊了多日，他只是顺势助你一臂之力而已。若是渊小子的精神力不像艾老头估计的这么强大的话，莫说助你突破，怕是他自己也得晕过去了。”见到魅儿精神力突破了一个境界，血灵长老显然非常开心。
“那我现在的精神力已经到了第四层，不就可以学那几个法术了？”魅儿一脸期待地望着血灵长老。
“你先别急，该教你的时候我自然会教你，你现在刚刚突破，不适合继续承受威压，先下来吧，渊小子现在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我准备给他来点猛的。”说罢血灵长老将魅儿抓下祭坛，一脸坏笑地盯着渊，忽然拿出了法杖高声吟唱了起来。
只见剩下的三座石像的双眼同时亮了起来，而且亮度瞬间便提升起来，渊却仍旧没有感觉一般，一座接一座地盯着石像眼睛观察着，将银光中的符文全数记下。
待得六座石像双眼中的符文全数记下之时，渊脑海深处那边神秘空间的星云忽然高速运转起来，将渊记下的六串符文全部吸了进去彻底吞噬，随后给渊反馈回一些信息。
忽然之间他他闹钟便多了一些精神力的使用方法，渊知道这定然是吸收六具石像眼中符文的效果，随即凝神细细体会了一遍这些方法，待得明白这些方法的作用之后，渊不由满意地笑了起来。
本来在星云高速运转的瞬间，渊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状态，在血灵长老看来，渊仿佛终于在威压下感受到了压力，开始集中精力去抵抗，不由有些得意地点了点头。谁知片刻之后渊的双眸便恢复了清明，仿佛还很轻松地笑了起来，血灵长老忍不住叫出声来：
“你究竟是什么怪物啊！怎么可能还能笑出声来，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啊，不过我好像突然间明白了几种精神力的使用方法。”渊一脸无辜地望着血灵长老。
“你是说你从石像眼中的银光里面学会了精神力的使用方法？你怎么可能懂得禁忌神文？”待得问清楚渊获得这些方法的原由之后，血灵长老惊得下巴都快掉在了地上。
“确实不懂啊，不过我把这些符文全部记下来过后，方法自然就出现在我脑中了。”渊继续保持着一脸的无辜，血灵长老却是恨不得将他的脑袋切开来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
“走吧走吧，你的精神力已经远超我能测试的极限，留在这里也帮不了你什么忙，我还要研究你刚才领悟的这几种方法，别打扰我了，魅儿也先去休息吧，明天再继续修炼。”问清楚渊这几种精神力的使用方法之后，血灵长老迫不及待地将他和魅儿赶走，自己则坐在祭坛上研究起渊告诉他的几种法门来。
待得渊和魅儿离开之后，一道身影忽然出现在祭坛之前，静静地看着血灵长老。
“哎呀，艾老鬼，你鬼鬼祟祟的站在这里干嘛？你想吓死我啊！”苦思半天没有什么收获的血灵长老忽然皱了一下眉毛，睁开眼睛便看到了眼前的人影，吓得差点跳起来，待得看清了是谁张口骂道。
“我想知道，在渊小子身上，你究竟看到了什么？”艾老头却一脸严肃地盯着血灵长老，缓缓开口问道。
“天赋啊，超凡的天赋啊，你想想，像他这样出色的肉体，极致的精神力，还是本星域的土著血统，这样的好苗子哪里去找？”血灵长老大声的回答道，表情却显得有些不太自然。
“真的就这样？”艾老头盯着血灵的目光忽然一阵飘忽，说话的声音都微微颤抖起来。
“真的就这样！你这是什么意思？”血灵长老忽然有些恼羞成怒起来。
“血灵啊血灵，三十年前你每次撒谎就是这样，现在居然还是这样！”艾老头忽然仰天叹了一口气，再次看向血灵长老的目光更加闪烁，语气颤抖得更厉害了。
“你还不是一样，每次生气的时候就这副德行，话都说不清！”血灵长老忽然老脸一红，朝着艾老头反驳道，脸上忍不住的笑意。
“哈哈哈哈哈，想笑就笑吧，这把老骨头，小心憋坏了。”没想到艾老头先忍不住笑出声来，随即两人默契地将手握在一起，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笑也笑过了，该说实话了吧？”笑声停下来之后，艾老头又开口追问起来。
“都说了是天赋了。”血灵长老仍旧嘴硬。
“天赋？光凭天赋你能把魅儿给他？光凭天赋能改动我的功法，创出一种我们都没听闻过的力量来？光凭天赋那坦族的神匠会破例为他开炉？刚才他是来找你测精神力的吧？结果如何？”艾老头劈头盖脸地向血灵长老连续追问道。
“唉！罢了！他的精神力……我测不出来，非但测不出来，他还从这六具远古石像中领悟了几种精神力的使用法门来，刚才你过来之时，我便在研究这几种法门。”血灵长老长叹一声，向艾老头如实答道。
“这样啊，你还打算继续隐瞒吗？”艾老头一脸震惊地望着血灵长老，双眼已经眯成了一条缝。
“我看到了终结这个时代的可能。”血灵长老终于用低沉沙哑的语调缓缓说道。
“终结？你是说终结什么？”艾老头满脸的难以置信。
“圣族统治这片星域的时代！”
“这怎么可能？就凭他一个人？”
“或许是他一个人，又或许不是呢？不过是一种可能罢了，未来虚无缥缈，谁又能真正先知呢？”说话间，血灵长老深邃的目光抬头看向了空中悬浮的三座容器，继续说道：
“哪里有这样的巧合，九幽出事之际，就是他降生之时，刚好他又能吸收幽之力。若没有大气运在身，他凭什么拥有如此完美的体魄，又凭什么能吸纳我如此多的信仰之力。九幽启，圣族灭，你真当这是无稽之谈么？你们古族的大能者究竟有多强，你难道会不知道？”
“你是打算站在他身后？你可还记得你自己的身份？”艾老头闻言所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忽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话语骤然一冷，双眼紧紧盯住了血灵长老的双眼。
“我？我哪有什么身份，不过是一介荧惑族的混血孤儿罢了。”血灵长老的目光毫不退让的看向了艾老头。
“好！那他身后的人，也算我一个。”艾老头的话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决。
“他又哪里需要别人在他身后，在接下来这几年，倾我们所能助他成长便可，希望他能尽快踏出幽星吧。我能想明白的，老三若是醒来早晚也会想明白，届时若他还留在这里，怕是你我也保不住他了。”血灵长老缓缓摇了摇头，有些担心地说道。
“这恐怕就不用你我担心了吧，若是他真如你所预见，又岂会受制于圣三尊那疯子？我们便精心培育好这颗可能终结一个时代的种子，且看他最后能演变出何种可能吧。”艾老头拍了拍血灵长老的肩，轻松地说道。
“这又何尝不是一场投资，若是他真能开创一个新时代，或许我们也该换一片立足的天地了。”血灵长老忽然伸了一个懒腰，喃喃说道。
“哈哈，你这家伙还是老样子，什么都讲投资回报啊……”艾老头似乎想起了很久以前的诸多趣事来，掏出一个酒瓶来，喝了一口递给血灵长老，忽然问道：
“你说他那种力量，会不会跟混沌有关？”。
血灵长老狠狠瞪了艾老头一眼，却没有答话，自顾自地喝起酒来，艾老头见状，也就不再追问，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聊起过往诸多有趣的回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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