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关尔嘉格释然了,看着手里的那颗淡蓝色透明洁净的金刚石,它璀璨的光芒发出淡紫色的光,煞是耀眼。她无法说出心里的那份悸动,他们从不勉强自己做任何不喜欢的事——哪怕是动动嘴巴就可以的事情,就连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默默的在爱着自己。

达克完全可以以自己的名义,然后找她来做助理,完成这个作品。而且他知道的,她是不会拒绝他的每一次开口的,可他最后还是选择了要她来完成,这是给她一个多大的肯定和信任啊,而就是在这最后他们也不想打扰到她,也是让她来自已做决定。

虽然自己不算是斯哥哥公司的在职员工,可他帮助她创办“格&8226;格”品牌,帮她在全球开精品店——虽然这只是她的无心插柳之作,可这种无言的爱,让她的心理更是如惊涛拍浪般澎湃。

最后,她的选择没话说,一定是接受的,这在金鑫看关尔嘉格的眼神中就读到了的。

关尔嘉格能够接受,不单只是他们那无言的爱,还有就是她也很想接受这次挑战,她只做她想做的。

“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金鑫跳起来,坐到关尔嘉格的身边,依偎在她的身上,欢快的说,她欢乐的话语可以感染到很多人,可惜在场的人就她们俩。金鑫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复又跳起来,“呀!我才想起来,艾娃的婚纱礼服时间也是很赶的啊,那你怎么办啊。”随后她又咕喃一句,“还真是婆媳,这都没进门呢……”

而关尔嘉格也想到了另一个关键的问题,她没细听金鑫后面说的话,“那王后那怎么办?”

金鑫还在沉思自己想到的问题,一抬头看到关尔嘉格寻问的眼神,“啊,你说什么?”

“我是说王后那要怎么办。”关尔嘉格又重复一遍。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二少他们会搞定的,而且他们也会找最好的师傅过来帮你的。”金鑫一边兴奋的说一边拉起关尔嘉格的手朝外面走,“现在呢,你该想想,等一下我们要吃什么。我刚才在十楼餐厅帮你订了,你最喜欢吃的板栗饼,这可是我无意当中发现的,你吃吃看,有没有我妈做的好吃。”

关尔嘉格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杜妈听到会难过的。”关尔嘉格莞尔一笑。

“不会,这还有助于增长她的厨艺呢。”金鑫开心的说。

两个人拉开门走到外面,这时店里的客人也多了起来,大家都在忙着。而关尔嘉格的手机适时的响了起来,她一看来电是斯哥哥。金鑫看了一眼,刚想说什么就被工作人员有事叫了过去,金鑫示意她去休息区那里等她,她底着头接了起来,朝着右侧的入口处旁的休息区走去,“对,金鑫都跟我说了。”关尔嘉格回应了杜拉斯的问话。

此时休息区处正有个女人急匆匆朝着她的这个方向走过来,那人底着头在看着包包,好像在看有没有少东西,“啊……”关尔嘉格被那人撞到了肩膀,退了一步,没想到那人停都没停,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就朝着门口走了出去。

关尔嘉格转身看着离去的背影,是一个高挑的穿着淡蓝色雪纺纱的女人,她只淡淡的看了一眼就转过了身,用另一支空闲的手柔了柔微痛的左肩,轻轻的皱了皱眉头,也没多理会,全当对方心急无心的。电话里急切的寻问声传来,“小格,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杜拉斯焦急的问道。

“没事,只是不小心,被人撞了一下……没事,我没那么娇贵。”关尔嘉格安慰着,接着说:“你放心,这次我要做是因为我真的喜欢,对了,瓦库和艾娃知道这事吗?”关尔嘉格不想过多的关心在那个话题上,会让她有种负罪感。

“他们以为是达克来负责。”关尔嘉格能接受,杜拉斯就放心不少,毕竟这不是件简单的事。

“哦,那我知道了……好的,就这样吧,拜拜。”杜拉斯又关照了几句,关尔嘉格就把电话挂了。

关尔嘉格兀自盯着自己的手机看了半天,因为杜拉斯告诉她达克下个月会带着自己的制做团队来A市,帮助她来完成这次的胚钻切割工作,她知道这是达克老师第一次带着自己的团队来帮助别人。

“唉……”她轻轻的叹了口气。当她抬起头时,看到金鑫正在忙碌着,她看了半天,好像是一个顾客在结帐刷卡时出了点小问题。这时金鑫也抽空向她这面看了过来,关尔嘉格微笑着示意她不急,接着她看到金鑫对身旁的那个叫辛唯的女孩儿底声说了句什么,只见辛唯点点头,然后朝自己这面走来,对关尔嘉格说,让她先到十楼的餐厅等她。关尔嘉格看了一眼忙碌的金鑫,不想她还要分心照顾自己,就同意了,拿起身边的黑色包包起身朝门口走去。

当她刚走几步路就看到一个行色匆匆的女人朝着休息区这面走来,她再仔细一看,就是刚刚撞自己的那个穿着淡蓝色雪纺纱的女人。关尔嘉格一见马上躲的远远的,也没理会,就走了出去。

现在是中午的休息时间,员工都是轮班吃饭,就是这样,电梯门口也还是挤满了准备到员工食堂吃饭的人。关尔嘉格刚走出门口,就看到三三二二的员工朝着电梯那走去,她一边走一边还在琢磨,金鑫口中说的那个板栗饼,到底会不会比杜妈做的好吃,就听到后面一个女人的声音喊道,“你站住。”

关尔嘉格听到了,但她没理会,因为没人会这样对她说话,她继续往前走。

她没理会,可周围的人都站住了,因为那个尖锐的声音让人不得不驻足,观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关尔嘉格又走了二步,发现声音更近了,“听到没有,叫你呢……啊……”

事情在一瞬间发生的,声音也是在一瞬间响彻了整个大厅,足以令大家停下脚步观望,一个挺拔健硕的身影也停在了入口处,身后跟着二个人,一男一女,一群人围观着,没人注意到他们。

但有一个人注意到了,她不是看到,而是闻到了,关尔嘉格又闻到了那个奇异的淡淡的烟草味道。

她紧皱着眉头,今天真倒霉。

刚刚那个女人看叫不住关尔嘉格,就伸手去拉她,可刚碰到她的胳膊,只在一刹那间,关尔嘉格一个急转身,手一抬一推,就把那个女人推到了一边,女人踉跄了一步,瞪大了眼睛,难以至信的看着她,“你敢推我……?”

“你敢碰我?”关尔嘉格一挑眉淡淡的说。

“你……哼……”女人站直了身子,怒视着她,突然伸出手,“拿来。”

关尔嘉格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她伸出来的手,最后定在了她的脸上,纳闷的问,“拿什么?”

女人向前走了一步,冷笑的说:“我看你就别装了,赶快拿出来吧,可别逼我叫保安过来。”

关尔嘉格注意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心里就在琢磨,今天怎么什么事都有啊,够热闹的。

无缘无故被这个女人撞了一次,还让自己拿东西,拿什么?

那个女人看关尔嘉格站在那里一点反应也没有,有些不耐烦了,“喂……你到底是拿不拿出来,怎么?敢偷就不敢承认了……”

“偷……?”关尔嘉格此时似乎才抓住了重点,“你是说我偷了你的东西。”真是不可思议!

“难道不是你吗?刚才在格—格珠宝店就是你撞了我,还想不承认吗?”那个女人已经把关尔嘉格当成贼了,“你撞我,原来就是要偷我的东西,你再不拿出来,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围观的人都在那里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关尔嘉格也实在没心思跟她在这丢人,明明是她撞了人,连个道谦都不说,居然还在这反将一军,她语气加重道:“这位小姐,我不知道你评什么就断定是我拿了你的东西,首先,我都不知道你丢的是什么,偷你东西更无从说起,还有,你敢再说一次是我撞了你吗?”

关尔嘉格上前一步,紧紧盯着她看,那种凌厉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再敢说一句不实的话,小心我再把你摔一次。吓的那个女人不免后退了一步,这一退一下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哟,这往哪撞呢,是不是撞人撞出习惯来了。”金鑫很不给面的嚷嚷着,并且两只胳膊抬的老高,“大家可是看到了,是她撞过来的,她要是丢了什么东西可跟我没关系啊。”说完转过身像逃瘟疫般跳到了关尔嘉格的身旁,在同那个女人擦身而过时,金鑫的手轻轻的从她的身上某个部位不易察觉的摸了一下,只是这一个轻微的动作,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可是有二个人看到了,一个是关尔嘉格,一个是站在门口的那个一身黑装的无表情的女人,只见她微微的眉头紧蹙。

关尔嘉格远远就看到了辛唯在人群中探头探脑的看了一会,又匆匆的跑回了店里,不一会金鑫就出来了,还真是个机灵的小丫头。

围观的人似乎也都不饿,不忙了,都围在这里看热闹,大家听到金鑫的话,纷纷都笑了起来,那个女人看到这,气的直跳脚。

杜金鑫刚站定,忽然看着自己的手大叫了起来,“呀,我的戒指丢了,该死的,是哪个小偷偷走的。”她在原在转了一圈,没有,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前面刚刚撞了自己的女人,发难道,“是你对不对,刚才是你撞的我,是你偷的是吧。”

突来的变化,让在场的人都没转过来弯,而那个女人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我什么时候偷你的东西了,你诬赖我。”

关尔嘉格在一旁偷偷的笑,这个金鑫“顺手”这一招还是这么厉害。

远处的黑装女人在前面男人的耳旁说着什么,男人定睛的望着金鑫。

围观的人都没弄明白,现在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被偷的又成偷主了。

“就是你,我刚刚还看到手上的戒指,被你撞了一下,就没了,你说,不是你是谁。”金鑫万般委屈的说道。

“刚才我不是故意撞你的,”那个女人说了一句,又想起什么来,“再说,谁知道你手上有没有戒指,就在这里含血喷人。”

“那又谁能证明你丢没丢东西啊。”金鑫道。

“你……”那个女人定时语塞。

关尔嘉格忽然来了兴致,转身笑着对金鑫说:“看热闹就好,别插手。”

金鑫挑了挑眉毛,做了个鬼脸,不置可否,后退了一步,歪着脑袋就不说话了。

“这位小姐,我想你是真的误会了。如果你没什么事,我可要走了。”关尔嘉格嘴上是这样说,可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没想到,那个女人一听她这样说就急了,“你不准走,你说你没偷,那你把你的包打开让我看,这样才能证明你是清白的。”

关尔嘉格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这时一个自称是保安队长的人过来了,问明了情况,也不知道怎么办好。

远处,二男一女,女的冷酷的随意的站在那里,后面的一个中年男人毕恭毕敬的对着前面的男人说着什么,只见那个男人微微的点了点头,中年男人像是接到了命令,抬脚就要往前走,突然前面那个男人抬手阻止了他,中年男人怔愣了一秒,望向前面一看,原来那个保安队长把主管叫来了,就微微颔首后退一步,偷偷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心想,看样子今天要挨骂了。

那个主管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年经女人,怎么形容这个女人呢,典型的那种阿谀奉承,见风使舵的人,这是关尔嘉格看到她第一眼的感觉。而此时金鑫在她的耳边说了三个字,小人也。

“高小姐,你好,我是这的主管,我叫严丽丽,我们之前见过的。”严丽丽自我介绍道。

严丽丽是在半个月前,金鑫还在巴黎时,从别的部门提升到一楼的主管,所以她没见过金鑫。

高敏可不记得在什么时候见过她,一看她那个样子,就明白了,连忙说:“严主管是吧,那太好了,你看这个事怎么办吧。”扬着脖子指着关尔嘉格说:“我刚刚在格—格买的这季最新款的手链,现在不见了,我怀疑是她偷……拿的,你们应该好好搜搜她的身。”关于对方丢戒指的事她可不想多说。

而金鑫因为小格不让她插手,她也就没再说。

高敏是今早总经理领进大堂时,严丽丽远远的看到,连忙过来打了招呼,只是匆匆一瞥便记住了她,她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肯定不一般,因为她看到总经理都对她很恭维。

她很认真的听高敏说完,心理却想着另一件事,她在想,刚刚看到总经理开车出去了,看样子一时半会是不会回来了,如果自己把这件事处理好了,说不定还能升职加薪呢,随后安慰道,“高小姐,别担心,我会帮你找到的。这样吧,我们先到贵宾室,正好您也好好休息一下,怎么样。”

“好啊。”高敏正好觉得站的小腿疼,说完挑衅的看着关尔嘉格。

严丽丽也转过身,看着关尔嘉格问,“这位小姐,你说呢?”听着是一句询问句,可大家都能听的出来,那只是一句告知的话,意思是,我们这里已经定下来了,你跟着来就是。

不料关尔嘉格却笑了,笑的很迷人,她的这个笑能颠倒众生,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如新生的弯月,她笑起来有一个浅浅的梨窝,不仔细看很难看的到,围观的人之前还在为他担心,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可确没有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笑了,而且笑的那么美,美到骨子里了,美的人心都醉了。

严丽丽和高敏也都愣住了,她们不知道原来人的笑是可以这么美的,甚至让她们暂时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事。

站在门口的二男一女,也看呆了,女人经久不变无表情的脸也有了变化,原来人的笑容是那么的震撼人心。而站在前面的挺拔健硕的男人,身体却突然僵住了,冷酷的面容却更冷酷了,可心里的某个地方却在轻轻的颤抖。

而站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莫易枫却觉得这个笑容有些似曾相识,在他的记忆当中,在这么美的笑容后面,是无限的恐惧。

没错,关尔嘉格笑的越美,那就说明她越生气,这是杜金鑫从小就知道的,在“海阁居”上上下下要留意二个人的笑,一个是关尔嘉泪--二小姐,另一个说是关尔嘉格――小小姐。

金鑫知道小格是真的生气了,面前的那二个人要倒霉了。

“我看在这就很好,不用换地方。”关尔嘉格依然笑着,没有要动的意思。

严丽丽半天晃过神来,她完全没想到,对面的女人会这么说,讪讪的道,“这位小姐,我看不大妥吧,我们可以到贵宾室坐下来慢慢商讨,你看这……”说着看了看围观的人,接着道,“站在这里人来人往的这么多人,也不太好。”

“不好,也跟我没关系。”关尔嘉格收敛了笑容,淡淡的说。

“那好吧。”严丽丽心里却想着,你要在这丢脸,那就随你好了,忽然想到什么,“请问……你叫什么。”

“你不必知道。”关尔嘉格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严丽丽有些气结,“那好,你说你没偷,有什么证明?”

“你又有什么证明,是我偷的?”关尔嘉格一直在那里不冷不热的跟他一问一答。

“这位小姐,我是来解决问题的,希望你能好好配合我们。”严丽丽有些烦燥了,她想快点解决这件事,这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而面前的人貌似没那么好打发,等经理回来,别生职加薪没谈上,反到挨了批。

“配合?你想我怎么配合。”

“这位高小姐说,想要看看你的包,你说呢?”严丽丽本也不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提出这种要求,可面前的这位小姐油盐不进,也只能这样了。

“这就是你解决办法的方式?没想到蓝空大厦的主管就是这样解决问题的,真没劲。”关尔嘉格摇了摇头,忽然没了兴致,转过身对金鑫说,“你来处理吧,我饿了,先到楼上去等你,快点。”

“这么快就给我了。”金鑫看热闹看了半天,正来劲着呢,忽听小格这么说多少有点扫兴,“那好吧。”

“不行。”

“不行。”

严丽丽一听那个女人要走,一下子就急了,“这事还没完呢,你不能走。”说着就上前想要拉住她,这时金鑫却挡在了中间。

而高敏也急了,东西还没找到呢,怎么能让她走呢。

同时不远处由下上来的电梯,门慢慢打开,走出来七个人,一位年纪大些的老者,身后跟着六位个子高大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每个人都带着一副黑超,表情严肃的走到关尔嘉格身后。

他们的出现立马引起了围观人的侧目,都被他们阴森的气势骇的纷纷后退了一步,都不知道他们是些什么人。可有人知道,门口的二男一女,只见前面那个挺拔健硕的男人俊眉一挺,似在寻思着什么。后面的女人忽然站直了身子,接着就听到旁边的中年男人惊呼道,“’海阁居’的保镖。”他震惊的看了看旁边的女人,发现女人正在瞪视他,他敢紧闭嘴。

莫易枫也看出来了,因为他看到了“海阁居”专有的蓝色水滴形水晶胸针。而且他还知道,这枚胸针不仅仅是装饰用的,还是个微型对讲器。

他们都在想,那个被大家围在中心,能让格—格的杜经理亲切的女人,那个一直淡然,笑的能震撼人心的女人,到底……是谁……。

关尔嘉格一转身看到了杜伯,杜伯似乎没有理会周遭发生的事情,必敬的说:“小小姐,东西都已经装上车了,这是清单,你要不要再过过目。”

“不用了。”关尔嘉格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包包里拿出了一个蓝色丝绸盒子,“你把这个带回去,记得,很重要。”说着递了过去。

可就在这时,关尔嘉格只感觉到一阵风乱过耳际,一个蓝色身影闪过,接着手中的蓝色丝绸盒子就不见了,一瞬间,在场的人都没有注意到。

黑色西装的保镖们正在呈半圆形把关尔嘉格围在中间,金鑫正在挤眉弄眼的拦着严丽丽,而此时的严丽丽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就这样高敏把蓝色丝绸盒子抢了过去,其实她知道,这个盒子不是自己丢失的那个,因为没这么大,可她就是气不过。在自己的东西没找到之前,这个女人是最大的嫌疑。

同时,关尔嘉格转身一个箭步就抢到了高敏面前,没人会想到,她的速度会那样的快,伸出手,“给我。”冰冷的语气如冬天里的寒风,此时在场的人都打了个冷战,都能感受到关尔嘉格身上阴冷的怒气。

高敏东西还没拿稳,就看到关尔嘉格伸过来的手,马上把东西放在了身后,“不……不给,你……你把我的……东西给我。”她直感觉到面颊有丝丝的凉气。

于此同时保镖们全速把高敏围了起来,仿佛关尔嘉格一个命令,他们就能把她给活剥了般。

金鑫愣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也不管严丽丽了,全身严肃的同杜伯站在了关尔嘉格的身后。严丽丽此时也明白过来,面前的这个女人身份绝不简单,她悄悄的退到了围观区,静观其变。

围观的人也都禁了声。

“你最好马上还给我,不然代价是很大的。”关尔嘉格收回手说。

高敏有些站不稳的说:“代价,什么代价,你以为我怕你。”

远处,那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这位小姐,我想是一场误会。”中年男人亲切的说。

“哟,周经理啊!”金鑫绕过关尔嘉格走过来说:“我说这蓝空大厦的管理人员怎么都不见人影,原来是躲起来看戏呢,这戏你都看了一半了,忽然走过来告诉我们,说是误会,这是说给谁听呢。”

金鑫刚说完,就见一帮西装革履的男人走到了周经理的身旁,他们都是蓝空大厦的管理人员。

“杜经理,您看您说的,这……。”周经理陪着笑脸道。

“什么都别说了。”关尔嘉格没理会周经理,“拿来。”后面二个字是对高敏说的。

高敏一看有来人了,就大起胆子来,“我到要看看这是不是我的本西。”说着从身后拿出了那个蓝色丝绸盒子,正要打开……。

关尔嘉格一把推开了挡在身前的周经理,抬起手就要从高敏手中抢过来……。

高敏已把那个盒子的盖子打开了……。

大家的视线也都移到了那个小小的蓝色盒子,只见高敏一看到盒子里的东西,立马傻眼了,难以至信的瞪大了睛眼……。

黑色西装的保镖们闻风不动,不受任何的影响。

周经理和他的管理人员们也都好奇的凑了过来,想看看是什么。

杜伯和金鑫有些担忧的看着关尔嘉格,他们都知道她被触怒了。

因为太多的人围着,所以围观的人都不知道那个盒子里到底是什么。

高敏因为太震惊了,完全没有想到。以至于当关尔嘉格的手接触到她手的时候,盒子没拿稳,眼看就要被她拿到了,结果手一滑,盒子一歪,一个纯净透明,带有淡蓝色的石头,呈自由落体状,“当……。”

“当……。”盒子和原石都掉到了地上,这下,大家也都不用伸个脑袋一看究竟了。

“啊,怎么会。”

“这是什么?”

“前几天在电视上看到的……就是这个吧。”

“怎么会在这里。”

一片哗然,大家纷纷猜测。

关尔嘉格看着那个摔在地上的原石,纯净透明,泛着淡淡的蓝光是那么的柔和,高贵。它不该被人这样对待的,它应该被人顶礼膜拜的,而此时就那样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关尔嘉格真的好心疼它。

大家都被突来的变故惊在当场,就连冷酷的保镖们也都纷纷转头一看究竟。

金鑫首先反应过来,马上捡起来,装进盒子里。

关尔嘉格慢慢转过身,盯着面前的罪魁祸首,高敏早已惊吓的真摇头,好像在说:“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可关尔嘉格不再理会她,甩手就要给高敏一个巴掌,忽然手腕被人给抓住了。

她抬起头看着抓住自己手腕的男人,那个身上有淡淡奇异烟草味的男人。

他看着她,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他,这次跟上次在飞机上不同,上次是一次无预兆的撞击,而这次,就是生生的捆挷在了一起。

SKY万万没有想到,从那个蓝色丝绸盒子里掉出来的,居然是——那颗“夜格儿”。他敢发誓,他只是想走近确定一下,可就鬼死神拆的接过了关尔嘉格伸出来的手。不过也是,貌似要挨打的也的确是他的女人。

他现在已经没有闲情理会那颗“夜格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现在只想知道,为什么面前这个女人会用那种憎恨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确,是憎恨。如果单说是自己的女人惹了祸,那也不至于到憎恨吧,而且除了那次在飞机那次——看样子,她已经不记得了,自己之前没见过她啊。

她盯着他,死死的盯着,原来他们是一起的。

“夜少,请放开你的手,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杜伯低哑的声音响起。

周围的保镖都在蠢蠢欲动。

SKY一愣,他的确没有想到,这杜家的管家居然知道他是谁,而且还知道他的名字——夜空。

他看了看她憎恨的眼神,慢慢放开了手。

金鑫马上捉住了关尔嘉格的手查看,果然,手腕上一圈都红了,金鑫立马眼泪就在眼圈了,“肿了?真肿了,这可怎么办啊。”转过身看着SKY,“喂,你怎么这样啊,下手怎么这么狠啊,你看,这都肿了,你这个男人怎么回事啊。”

杜伯看着,眼里的心疼无疑。

SKY看着关尔嘉格的右手,被自己握红肿的位置,心里由衷的后悔,自己也没用力啊,SKY从为有过的,想要剁掉自己刚刚捉住她的那只手,心没由来的抽疼,从不知道的感觉。

高敏看到SKY为自己出头,胆气也大了,自鸣得意的挺了挺腰,趾高气扬道,“你……。”刚发出一个音,关尔嘉格就没再让她说话。

因为她用另一只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鲜红的红手印。

在场的人都没有想到。

这次也没人再阻止。

高敏这次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她当场吓呆了,被面前的这个女人的气势给吓呆了。她知道她再说一个字的话,她可能死的可能都有,她很知道。

面前的这个女人,她什么都不用说,只是一个眼神,就能活活的把人剥了,太可怕了。

“有事吗?”关尔嘉格问金鑫。

金鑫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蓝色丝绸盒子,摇了摇头,没事。

这时戏剧性的一幕要上演了。

只见辛唯从人群中挤了过来,走到金鑫面前交给她一个蓝色丝绸盒子,并在她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就是这个。”金鑫问。

“是的。”辛唯点点头。

金鑫打开盒子看了一眼,然后推到高敏的面前,问,“看一下,是你丢的那条手链吗?”

“呀!就是我丢的那条,你们在哪找到的。”高敏说着就要抢过来。

“让你看,没让你拿。”金鑫瞪了她一眼,拿走了。然后看着关尔嘉格,似在问她,怎么办。

关尔嘉格看也不看,碰也没碰,然后对金鑫淡淡的说:“不卖了,把钱原价还给这个女人,一分钱不少,一分钱也不多。”

“那这个呢。”金鑫示意那条手链。

“毁了它,然后卖了,再把钱捐出去。”关尔嘉格简单的就交待了那条多事的手链的“命运”,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

她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在场的人都大跌眼镜,格-格的珠宝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可这个女人就这么简单的说——毁了。

接着她说了一句更让人震惊的话,一字一句的,对着高敏说:“通知全球格-格所有的店,从今天开始,把这个女人给我拉进黑名单,不准卖给她任何一件物品。如果有人送给她的,那就连那个人也一起拉进黑名单。”最后一句话她是对着SKY说的,仿佛那个人就是他。

“好的。”

“周经理,是吧。”关尔嘉格礼貌的叫了声。

“是,请问有什么能帮您的。”周经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在叫他。

“还真有一事能帮我,杜伯?”关尔嘉格伸出手,杜伯递给她一张纸,她看也没看就给了周经理,“这是我今天上午刚买的,现在在外面的车上呢,你找几个人卸下来。”

周经理不解的看了看她。

“我要退货,理由就是……我不满意这的服务态度,进而,我怀疑它的质量。”关尔嘉格优雅微笑着说。

周经理看了看单据,一百三十万。就在之前销售经理给他打了电话,说今天上午一小时之内,在同一张信用卡上有人刷了一百三十万,这是在有史以来在最短的时间销售金额最高的。

他难以自信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黑着脸把单据递给了SKY,为难的低着头。

SKY看了一眼单据上的价钱,最后只说了一个字,退。

“我说过,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的。”关尔嘉格对着还在梦游般的高敏说。

同时,杜伯接了一个电话。

然后,她跟关尔嘉格说了内容。

“真的?”关尔嘉格天真烂漫的笑了,“太好了。”阴霾立少而光。

“办完了这里的事,你们马上就回去吧。”关尔嘉格接着交待,然后好像想起一件事,就对金鑫交待道,“一会儿,我不陪你吃饭了,我还有事。”

“那我的戒指怎么办。”金鑫悄悄的问她。

“自己拿回来。”她说。

“好吧。”金鑫无趣道。

最后她让杜伯记得把那个蓝色丝绸盒子带回家,让金鑫记得晚上回家,说完就走了。

金鑫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喊了句,“你那个手还没处理过呢。”

除了杜家人,在场的人都还有些懵,总算反应过来的当事人——高敏,后知后觉的半梦半醒似的说了句,“她凭什么收了我的手链。”

“她凭的就是——她是格格。”回答她的是一直站在SKY身旁的那个酷酷的女人。

金鑫瞪了高敏一眼,好像在说,你笨啊,才知道,顺便那她的腰际轻轻的摸了一把,戒指拿回来了。

这一幕清晰的看在了SKY和他身边的酷女人眼里,金鑫抬眼看到他们的眼神,跟没事人似的,瞥了一眼,好像在说,这是她自找的,少见多怪。

主角都走了,围观的人也都散了,大家也都在纷纷传递着刚得到的新闻,不知又有多少好事者。

严丽丽也悄悄的随着人流退去,没人注意到她。

金鑫最后瞥了眼高敏,“跟我进来吧,”一付不奈烦的样儿。

高敏跟着她进去前还在说,“我真没拿你的戒指。”早已没有了先前的嚣张跋扈,此时是万般委屈啊。

金鑫没理会她,现在她可没闲情陪她玩了。

高敏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儿,那个女人居然是格格,格-格珠宝的设计师和当家人,而自己惹了这么大一个篓子,不让她再进格-格的门,她都有些难以接受了,如果再……她偷瞄了眼SKY,只见他仍望着门口的方向,似乎在寻思着什么,最后她莫不做声的跟着金鑫进去了。

她刚进去,SKY就对身后的那个酷酷的女人交待着什么,那个女人听完后,点了点头,也朝着门口去了。

不远处,莫茗枫若有所思着。

人们似乎都要对今天知道的信息,慢慢琢磨一下,然后再理清一些。

关尔嘉格在去自己的目的地之前,先做了二件事,一件是从包包里拿出了条紫色的丝巾,绑在了受伤的手腕上,她可知道,等一下要去找的那个人有多么敏感。

第二件事就是,先去了趟霓裳纺,因为她要去拿样东西。

当她准备推门而入时,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一样东西,确切的说是一台车,她定眼的看着前面那辆黑色的奔驰越野车,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叮铃铃……”悦耳的风铃声响起,关尔嘉格刚迈进屋里,就见到一个黑色的块状物朝自己迎面飞来,她连忙接住。进尔,愣住了,抬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关尔嘉泪,她手握的触感告诉她,她的不祥预感是对的,那是一个车钥匙,而且绝对是门口的那辆黑色的奔驰越野车。

“我听你一次,可你也要听我一次。”

“但愿你的这种‘有趣’会长久。”

关尔嘉格此时想起了小姨的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可为时已晚。

“给你的。”关尔嘉泪高兴的说,我想也只有她一个人高兴,“我保证你会喜欢,如果你不开,我会让杜伯每天用这辆车接送你……”最后又加了句“风雨无阻。”

她永远都能找到她的软肋,她也只能欣然接受。

关尔嘉泪恨恨的瞪了她一眼,进到设计室拿了东西就走了,走到门口时她停住了脚步,对关尔嘉泪说:“跟杜妈说,晚上多加二个人的饭,金鑫搬回来了。”说完推门就走了,就这辆车的问题她不想再跟小姨说更多的话,因为她知道,说了也是徒劳。

“小格,那另一个人是谁。”关尔嘉泪扯着脖子喊了,随后嘟囔着,“不说我也知道,你就是去找他去了。”

在国内以及国外的媒体界近年来留传着一句说词,也是他们一直探寻,就算挖地三尺也查不到的新闻,“海阁居”的具体位置,“夜氏集团”的掌权者,“格-格”珠宝的设计师,以及“枫-格会所”的幕后老板。这些不仅对那些狗仔们,就算是外界人士来说也一直是个迷,醉人蚀心的迷。

而“枫-格会所”是最近这五年来迅速而起又让人津津乐道的一个。

它是A市的一个高级会所,是会员制。这个会所,不是你出的起钱就可以成为会员,也不是你有权就可以。而是要成为会员,你就必须在社会上是有一定的地位,有一定的知名度,影响力和号召力,当然还有一个,也就是最关健的一个——钱,而且入会的钱还不是一般的高。有了这些,就算你还不是会员,他们也会主动找上你的,反之,都不可。

那些有头有脸的人,上至上市的总裁老董们,下到那些小明星们,只要是有点知名度的,他们都想为拥有“枫-格会所”的那个红色的枫叶形的会员卡而惊羡不以。

但谁又都知道,“枫-格会所”门槛高的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入会的,就算已是会员的最有权威的人士,想要拉个人入会,都是不会卖面子的。

但是他们又有一个有人性的地方,就是凡是到会所里玩乐的会员,都可以带一个人进场。

而会所的消费贵的咂舌,也不是一般人所能“享受”的,但他们的东西绝对是最好的。

“枫-格会所”是集中式餐厅,西式高级餐厅,茶室,书吧,酒吧,画廊为一体的高级会所。总经理对外宣称,他只是给人打工的,而对幕后老板的信息却从不透露。

而让狗仔们兴奋的是,他们从总经理的名字——杜金然,查到了他同格-格的总经理——杜金鑫,不仅是兄妹,更跟“海阁居”也就是杜氏,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的,只这些就没其它有价值的信息了。可就这样,让他们知道,“枫-格会所”是跟杜氏有关系的,这就很不错了。要知道,杜氏集团要想封所消息,那是任何狗仔也探听不到的。

所以,狗仔们对杜氏集团是又爱又狠啊。

当关尔嘉格开着那辆拉风的奔驰越野车到达枫-格会所时,早有泊车的小弟等在了那里。关尔嘉格走下车时,很成功的看到了,他那振惊的眼孔,和异乎寻常响亮的口哨声,他肯定也没有想到,这么狂野大气的车子,是个女人开来的。

小姨的好心达到了成效,她心里默念着。

当她踏进会所时,里面的工作人员都没有注意到她。这时的酒吧还没有营业,所以当她从茶室,到书吧,再由画廊逛到西式餐厅,最后在中式餐厅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了。就这么小半会,就有一个小时过去了,等她坐下时,真的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服务生走过来,问道“请问您几位。”

“二位。”

当关尔嘉格点好菜后,叫来了主管,“麻烦,请把你们总经理叫来。”

“请问,是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吗?”主管恭敬的问。

“还是……请把你们总经理叫来。”关尔嘉格不予理会他的问话,微笑的说。

主管无奈只得点头,“好的,请稍等。”

关尔嘉格望着窗处,炎热的夏天让人们都躲到了室内吹冷气,街上行人很少,稀稀两两的疾步行走,车却挺多,现在的人们都在冷漠的做着自己的事情。由于今天折腾了这么几下子,等到了这个时间,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餐厅里吃饭的人也没有,只她一个。

关尔嘉格在等人的这个空挡,回想起刚刚走到行政区时,二个工作人员的对话。

A悄悄的说:“他还不吃饭?”仿佛怕谁听到。

B望了望走廊尽头那个紧闭的红色门,撇撇嘴无奈道:“是啊,看样子,今天的午饭又要免了。”

A苦着说:“真是苦了你这个助理了,这是总经理多少天不按时吃饭了,有一个多月了吧?”

B想了想,“是啊,也不知道他最近是怎么了,跟饭较上劲了。”

A分析道:“会所的的营运都正常啊,而且这个月比上个月的消费额还要高,看样子不是为了工作。”然后八卦道,“你说总经理会不会是失恋了。”

B紧张的望了望里面,然后小心翼翼的说:“你小心点说话,这话可不能让他听到了,再说你什么时候见过他有带女朋友过。”

A,“说的也是,你说我们总经理这么帅,又有钱,怎么就没有女朋友呢,你说他会不会是同性……。”

B慌忙的捂住了她的嘴,“你不要命了,这话你也敢说,小心被总经理听到炒你鱿鱼。”

A无所谓道,“我只是说说而以,总经理人那么好,不会生我的气的。”

B一副懒的理她的样子,说:“我看我们总经理是有喜欢的人,不过好像那个女孩子不在A市,又好像……我也说不上来,反正他不是你说的那样子的。”

……

关尔嘉格无心再听下去了,就悄悄的转身走了。



杜金然今天有说不出的烦燥,看什么都不顺眼,他的下属似乎都不约而同的,没一个敢来烦他的。可偏偏那个中餐厅的主管说有客人想见他,什么事,他们就不能自己解决吗?杜金然带着老大不愿意,到了中餐厅。

现在早已过了吃饭的时间,餐厅里只有一个人,远远的,杜金然看着那个背影,那个人正望着窗外。曲线的颈部,直挺的背部线条,长长的头发随意飘散着,她就那样淡淡的看着窗外,但那感觉,又好似不似。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的身上,朦朦胧胧,仿不似真实的。给人的感觉坐在那里的仿佛是个精灵,好像一眨眼她就不见了。

杜金然看着这个背影,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虽然有十年没见了,可杜金然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他知道她是谁,仅从一个背影他就知道。

走到三步之遥时,杜金然却又突然感觉脚有千斤重般,再也抬不起来了。他此时心跳加快,肾上腺素猛增,他现在有些不敢,宁愿自己看到的是假象,宁愿自己的感觉出了问题。

而这时,他看到那个人似乎感应到了般,慢慢的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然后——笑了,杜金然知道她是发自内心的笑了,她这种笑能让人忘却烦脑,能让人……如痴如醉,薄唇微启,然后淡淡的吐出一个字,“然……。”

现在在杜金然的世界里,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仿佛时空突然静止了,此是在他的世界里,全都是关尔嘉格的那颠倒众生的笑容。

当关尔嘉格从坐椅上起身,走过来,牵起他的手,然后把他拉到对面的位置坐好,杜金然才突然有种灵魂回归的感觉。

站的远远的主管以及服务生们,都张大了嘴惊讶的看着他们的总经理,这决对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他们那个潇洒不羁,幽默风趣,不拘小节的总经理,几时变成这副模样了。那个精灵一般的女子是谁,她决对不是一般的人。

只听那个精灵一般的女子轻露皓齿,婉转悦耳的说道,“然,陪我吃饭,我都要饿晕了。”他们心里已经黙认,那个女子就是个精灵了,来拯救他们总经理一个多月不按时吃饭的精灵。

杜金然此时已经恢复到他的员工心目中的那个人了,对着远处的那个手里拿着菜,却慌神迟迟没端上来的服务生打了个手式。

那个服务生缓过神来,端了上来,临走前还特意看了看关尔嘉格,最后在他们总经理怒视的眼神下,匆匆的离开了。

“我快饿死了……快点吃。”关尔嘉格嘱咐道。

杜金然乖乖的跟关尔嘉格一起把饭吃完。

饭后杜金然让服务生倒了二杯绿茶,加一碟红枣。

关尔嘉格看着那杯茶,高高的透明玻璃杯,绿色的叶片飘浮在上面,零星有几个叶片在杯中打转,要沉底却沉不下,一直在忐忑着,“还在生我的气吗?”她对着玻璃杯在说。

“为什么,回来后不马上来找我?”杜金然沉稳冷静的问道。

“你知道的,当年的事我并不怪你,其实你并没有错,”关尔嘉格看到那几个打转的叶片,终于忐忑完在一点点的下沉了,接着再一片,然后一片……,“都是因为我,你和杜伯才……”

“这跟你没关系。”杜金然没有让关尔嘉格说完,“我跟他……就算没有那件事,也一样是这样。”

“其实,就好像当年的事,你没有错,可是你在怪你自己,而杜伯也在怪你,所以你们才弄的像现在这样。”玻璃杯里的叶片终于全都沉底了,只是还有几片执着于杯层上,关尔嘉格抬起头,看着杜金然,“而让你们弄成现在这样的是我,所以我也在怪我自己,我们都走进了一个怪圈,所以……我不敢来找你。”关尔嘉格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

沉默,有时是对对方的不忍心。

唉……,最后,杜金然叹了口气,“格儿,以后再也不许这样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杜金然说到后来,满口的委屈样。

关尔嘉格一听他的这种口气,立马就笑了,她知道,她的然又回来了。

随手从包包里拿出一个蓝色的丝绸盒子,递到杜金然的面前,“给你的。”

他接过来,打开一看,一颗闪亮的钻石,确却的说是一颗闪亮的钻石耳钉,立马,杜金然特有的勾唇笑就显现了,他无比的高兴。

“只一颗,为你做的。”

“你亲自做的?”他抬起头看她。

“对。”

“我喜欢。”他接着道,“帮我带上。”

关尔嘉格绕过桌子,走过去,拿起钻石耳钉,慢慢的帮他带起来。

杜金然享受般的“咯咯”笑着。

接着她说了句话,让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那从今晚回家住好吗。”关尔嘉格语带轻淡道。

杜金然有种刚从一个圈子里爬出来,又被引诱到另一个圈子的感觉,他那刚刚恢复了本性的脸立马三变,他听出来了,关尔嘉格那哪是在央求他啊,纯粹是要求他。

“我妈今晚回来。”关尔嘉格又接着说道。

她把焰姐都搬出来了,意思很明却了。

“那好,我答应你,从今天开始我搬回家住,但我有个要求。”杜金然歪歪的坐在椅子上,扬着脖子道。

“然,这趁火打劫的招,你怎么这么溜。”关尔嘉格无谓道。

“咱俩半金八两,不然咱俩从小怎么能把鑫丫头气的都要发疯。”杜金然懒懒的道。

“说说你的要求吧。”

杜金然撅着嘴,努力的在想着,然后说:“还没想好,想好了再跟你说。”

关尔嘉格无力的瞪了他一眼。

半响。

“拿出来吧。”杜金然看到关尔嘉格寻问的眼神,接着道。“你不常用左手吃饭的。”

关尔嘉格低头看着下面的右手,还是被发现了,无奈的拿到他面前。

杜金然看到她绑着紫色丝巾的手,吃饭时她就一直放在下面,刚刚他故意让她帮他带的耳针,就是想看看她那只手怎么回事,没想到……他甩了她一个眼神,仿佛在说,我就知道……被我说中了吧。

他小心翼翼的把丝巾解下来,忽然像被人踩到了尾巴般叫了起来,“呀,这是哪家的狗爪子啊,怎么会忍心下如此毒手,看把我们格儿这小嫩手抓的。”一边说着,一边还把她的手左右的翻过来,好看看别处还有没有伤了。

关尔嘉格脑海里忽然闪现一个人的身影,那个有着极短的短发,棱角分明的五官,那个挺拔健硕身上有淡淡奇异烟草味的男人,一个她一辈子都不想再想的人。

而这时她被杜金然那声情并茂的模样给逗乐了,虽然他从小就那样,可每次她都会乐。

杜金然轻轻的抚摸着受伤处,那紫红的一圈,仿佛就像在他的心里划了一道同样色的口子。从小小格的皮肤就特别的敏感,经不起一丁点的冲撞,小的时候没少为这事,被老爸骂,有时是小格自己玩耍碰到的,回来后,老爸也会骂自己一顿……。

关尔嘉格不忍心看他难过,柔柔道,“已经不痛了。”

杜金然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玲达,去把我右手边最下层抽屉里的,那个红色的药膏拿到中餐厅来。”

不一会儿,一个女人送了过来,关尔嘉格认出来了,是那个B小姐,她知道,是他的助理。

B小姐无比振惊的看着关尔嘉格,首先,总经理在这吃饭就令人惊奇了,而他是跟一个女人一起吃,就更惊奇了,而且还是个这么好看仿若精灵的女人,这就不能不让她呆怔在当场了。而且貌似这个女人好像在哪见过,可在哪呢?

“玲达,你打算一直站在这里吗?”杜金然看她站在那里没走,头却没有抬,一直在摆弄着那个药膏。

“没……没事了。”玲达赶紧走开了。

B小姐在走出中餐厅前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二个人,只见杜金然手上沾着药膏,轻轻的涂在那个女人紫红色的手腕上,一边涂还不时的问她,那个女人摇摇头,好像在说,一点也不痛。

当她一只脚刚刚迈进自己的办公室时,一拍脑门,对啊,总经理休息室的那张照片里的女人,就是她啊,我说怎么好像在哪见过呢。而且总经理特别的在意那张照片,每次帮他打扫卫生时,都让自己小心,生怕打碎了。她是谁呢,是总经理的女朋友吗?感觉不像啊?

她犹自纳闷着。

。。。

当杜金然看到关尔嘉格那辆炫酷的黑色奔驰越野车时,他就想到了要求什么了。

“哇……哦……,酷……”杜金然兴奋的绕着车子转了一圈,无比兴奋着,“如果非要说路虎是越野之王的话,那这辆车就是四驱队伍里的‘稀有动物’了”。

“喜欢吗?”她问。

“当然。”他无可否认道,“知道吗,格儿,这可是限量生产的车,你别看它就像一个‘铁箱子’,没有弧度、没有曲线,可它有很多优点,最为厉害的还是它的法宝——前、后轴和中央差速器锁,除去那些走火入魔的改装车,别的越野车有个中央差速器锁就挺得意,再加个后轴差速器锁那就算到头了,而它在前轴也装上差速器锁。当三把锁都锁上后,动力平均分至四个车轮,谁想打滑偷赖都不可能,理论上只要有一个车轮还有附着力,就可以逃出困境。”

啸……,他激动的吹了个口哨。

“接着。”关尔嘉格把车钥匙扔给他。

他接过,冷静下来,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皱着眉头,歪着头问,“不对啊,格儿,你不是从来都不开车的吗?而且还是这么扎眼的车?”

“了解我,非然也。”关尔嘉格眯起眼笑了起来,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这是小姨,先斩后奏,逼我开的。”

他一听立马把车钥匙扔还给她,仿佛那是个烫手的山芋,“泪给你的,你还是好好收着吧,她给的,谁敢留啊。”可又恋恋不舍的歪着头看向那辆车,突然眼珠子一转,又马上从小格手里拿回那把钥匙,一边朝架驶位走去,一边说:“我的要求就是,你要用这辆车接送我三个月,但是由我开。”

“一个月。”她笑笑说。

“NO……”杜金然像炸开锅的蚂蚁,冲着车那面,叫嚷起来,“格儿,你太小气了,这是我的‘要求’,你不能剥夺了,一个月,太短了。”

“我也没办法啊,鑫这次从巴黎回来,可是给了我一个超大的工程,时间紧,任务重,我是真的没时间接送你。”不过她又给了他一个希望,“不过,我会经常让你有事,没事的用这辆车帮我做点小事的,这样你既不会被小姨说,又能过瘾了,怎么样?”

杜金然想想,也行,就欣然答应了。

“坐好了……。”说着开着车扬长而去。

远处的劳斯莱斯车里。

“SKY……”一个穿着全身黑的女人寻问道,“要不要追上去。”她不时的从倒后镜,看着他手里紧握的那个红色药膏。

“不用了。”SKY没有任何感情的说着,“回公司。”就再没说话。

女人调转方向,朝反方向扬长而去。

。。。

一直以来,S国的瓦库王子和准王妃艾娃的婚礼,得到了很多人的祝福,而且一直是各大媒体大篇幅大肆争相报道的对像。

最近关注度最高的,无可厚非,就是艾娃弃用HK服装,改用霓裳纺来制做自己的婚纱礼服。

这一重大事件无疑给了这个炎热的夏天一丝趣味,大家纷纷猜测。

有杂志说:“众所周知,霓裳纺的老板关尔嘉格是艾娃的好朋友,这次肯定是她利用这层关系,找到艾娃的,艾娃碍于多年朋友的面子,无奈才这么做的。”

但随后,又有一家杂志持反对意见,字字剖析道,“此事有几处耐人寻味的地方,据网友爆料,就在几天前,HK服装的千金,也就是之前为艾娃婚纱的设计师——莫易叶,去了霓裳纺,半小时后,HK服装的总经理,也是莫易叶的哥哥——莫茗枫,也进了霓裳纺,一小时后,双双出来,很明显的看到,莫易叶满脸怒气,上车时还使劲的摔着车门,而哥哥莫茗枫就明显成熟稳重多了,薄唇紧抿,不发一言。随后,霓裳纺挂出了一个颇耐人寻味的牌子‘疯狗不得入内’,而且还是中英文的,唯恐有人不认识,真不知在这一个半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且大家都知道,霓裳纺的本季订做量早已满额,她们是说话算话的,就算是再好的朋友,再权威的人士,也不会加做的。而这一次却破例为艾娃制做婚纱。再说,大家也都知道,艾娃是个识大体,懂事故的人,不可能武断的就做此决定,一定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发生了,就这二点也颇耐人寻味,为什么呢?”

“还有,据知情人士透露,其实这次制做婚纱的并不是霓裳纺的姐妹俩,关尔嘉焰和关尔嘉泪,而是另有其人,那此人到底是谁,就这一点连HK服装高层的人也不知道。而霓裳纺和S国的发言人也封锁了一切的消息,他们也许是在保护那个人,也许是不想造成更多的舆论。”

最后的结论语,“不管怎么样,这次的临时换人事件,对HK服装的形象影响是非常大的,他们连续召开了多次会议,来商讨这次的公关危机。而霓裳纺却根本也用不着这次的事件来增加自己的名气了,因为它已经很响亮了,让很多人望尘莫及了。”

海阁居。

此时关尔嘉泪就拿着一本杂志在津津有味的看着这条新闻,最近的报纸,杂志,电视千篇一律的都是这种新闻,看着都乏味,她看着有些无聊了。

说实话,就此时的情况来说,她是这个家里最闲的一个人。

因为现在,就在关家那豪华大气的客厅里,此时是这样的。

杜妈正在让佣人们把餐具摆好,因为今晚吃饭的人会比较多,家里从来没回这么多人了,她忙的前脚贴后脚,不亦乐乎,可还是笑开了那满是细纹的脸,一直乐呵呵的。

还有一个人,也一直忙碌并快乐着,就是杜伯,他正在让那些手脚麻利的佣人们把房间打扫好,因为从今天开始回这个家住的人会多起来,想想,还是小小姐力度大啊,杜伯握紧那枯老有力的手欣慰着。

而最清闲的就是关尔嘉泪了。

噢,忘了,还有一个人,就是杜金鑫,因为小格,从今天起她就要搬回来住了。记得是从什么时候起就搬出去住的,是哥哥跟爸爸吵架一气之下离家时,还是小格去巴黎的时候,好像那时自己都还没走,那就应该是帮小格打理格-格店时,那时为了方便,又因为当时怕新闻媒体顺藤摸瓜,查到小格跟海阁居跟杜氏的关系,所以才搬出去的,真快,一晃都五年。

在海阁居的旁边还有一个独立的中式红色阁楼建筑,在郁金香园的另一面,很大,很阔气,远远的同白色的海阁居相得益彰,这就是杜伯一家四口住的房子,这是杜老太爷还在世,杜伯同杜妈结婚时,杜老太爷特意为杜伯建的。小的时候关尔嘉格给它取了一个很形象的名字——红楼。

可自从杜家兄妹俩都搬出去之后,这里也冷清了,有时杜伯和杜妈为了方便就在海阁居住,也不回来,就偶尔会过来打扫打扫,今天关尔嘉泪让杜妈找几个佣人也把这打扫一下,现在杜金鑫就带着几个佣人打扫着,顺便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

此时金鑫一只脚刚迈进关家大门,就看到关尔嘉泪百无聊赖的把手里的杂志往边儿一扔。

“怎么了,二小姐,连自己的新闻都不愿意看了。”金鑫调侃道。

“说来说去,就那么些话,一点创意也没有。”关尔嘉泪顺了一下头发,问起了别的,“还没回来吗?”

“谁?谁还没回来?”金鑫走进来坐在了她旁边,拿起了她刚扔的那本杂志,翻了起来,“你问的是小格还是焰姐?”

“当然是小格了,”她推了金鑫一下,示意她别看那本无聊的杂志,“我姐有司机,已经去接了,我是说小格到现在还没回来呢,我怕她回来晚了。”

“这个你大可放心,你还不知道小格,她心理有数,不会误事的。”金鑫摇摇头,认为她想多了。

“我当然知道她不会误事的,可跟她一起的人,我就不保证了。”关尔嘉泪有些担忧,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以至于金鑫都没太听清。

“你说,她今晚会带谁来啊,她刚回来没多久吧,怎么……”金鑫一直低着头,拿着杂志正翻到刚刚关尔嘉泪看到的那一页,忽然意识到她漏掉了什么,转过头,瞪大了眼睛,难以至信的说:“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想……已经不用我说了,人到了。”关尔嘉泪努努嘴示意她看门口。

金鑫猛的一扭头,看见门口站俩人儿,女的清新靓丽,男的高大俊朗。她忽然从嘴巴里发出了夸张的叫声,“OHMYGOD。”一下子站了起来,扯开了嗓子大叫道,“妈……妈……你快来啊,你快看谁回来了。”

杜金然一个健步来到了他妹妹杜金鑫面前,用他那厚实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呜……呜……。”一边捂一边还说,“你鬼吼鬼叫什么,这大晚上的,别招来了狼。”

“你说谁呢?”杜金然的话刚落,就听到杜妈从厨房走出来,温和平顺的声音响起。

杜金然一听立马把手收了回来,“妈……。”

刚叫了一声妈,就听到杜金鑫说:“妈……咳……他说……咳咳……说你是狼。”她按着自己的脖子一顿咳,顺便还瞪了他一眼,“哥,你也太狠了吧,就不能下手轻点。”

杜金然刚要接话,杜妈过来就伸出手拧住了他的耳朵,“你刚才说谁是狼啊?几个月不见胆大了是吧?”

“妈……妈……你轻点,疼,”杜金然痛的呲牙咧嘴的,一只手还拉着杜妈拧耳朵的那只手,“妈,我没……没说您,我哪敢说您呢,我这不是跟小鑫闹着玩呢吗。”

一旁的关尔嘉格,关尔嘉泪和金鑫都要笑岔气了。

“你们在干什么呢。”楼梯口一个稳重庄严的声音响起。

杜妈一听这声音立马把拧耳朵的手给撤,临了还扭了一下,痛的杜金然刚要叫,就被金鑫那小手给捂住了,憋的杜金然那小脸扭曲的跟个抹布似的。

金鑫赶紧回过头看着从楼梯上下来的杜伯说:“爸,你看,我哥回来了。”

大家就那样看着杜伯缓缓的从楼梯上走下来,一步一步,缓缓的。他那钢铁一般的表情,看的大家胆战心惊,他就那样直直的看着杜金然。

杜伯在这个家虽然是管家的身份,但从杜老太爷那里开始,家里人就没有一个把他当过管家看,都当他是一家人,还有杜妈,以及他们的一对儿女,对于关家的几个女人来说,更拿他当做长辈来尊敬,但他却从没忘了自己的身份。

在他离杜金然还有三步远的时候,关尔嘉格突然站到了杜金然面前,挡住了杜伯,仿佛杜伯要伤害他似的。面对着杜伯,温柔但语气坚定的说:“杜伯,你的家事我不管,但然是我请回来的,而且从今天开始,他要回红楼住,不仅他,你们……”她从杜伯到杜妈再到杜金鑫,最后回到杜伯这里,“都要回红楼去住。”最后又问了句,“杜伯,你说行吗?”

杜伯定睛的看了小格好一会儿,一股欣慰油然而生,他当然明白她的用心良苦,但他那钢铁般的脸却没有任何表情,最后低下头,淡淡的说:“是,小小姐。”

“太好了。”第一个蹦起来的就是杜金鑫,她一把抱住了小格,嚷嚷起来,“小格,你太好了,这样我们一家四口人又可以住在一起了,就不用东一个西一个的了。”

旁边的杜妈激动的看着关尔嘉格,双手紧握,双眼饱含热泪,十年了,大家这样分散着过十年了,现在终于可以一家人在一起了,虽然老头子和小然的关系紧张程度并没有改善,但起码现在是一个好的开始,小小姐,想的太周到了。

站在杜妈旁边的关尔嘉泪伸出手,扶住了已经高兴激动的全身发抖的杜妈,杜妈看着她,最后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大家这是怎么了,是欢迎我吗?那也不用哭吧。”正当大家都沉津在这喜悦当中时,一个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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