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质疑
“你……”
顾少芳愣住，瞪大了眼睛仔细盯着她。试图从这张陌生的脸上，找出一丝自己熟悉的痕迹。
顾少堂也一惊，能如此称呼他妹妹的人，屈指可数。
他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起，那站在不远处的少女：明眸善睐、姿容绝色，气度从容。
尤其是一双杏眼，沉稳中透着丝丝狡黠。仿佛有源源不断的智计，随时从这里喷发。让他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不等他记起，就见妹妹满脸的不可置信，一字一顿地道：“顾、少、卿！”
是了。听到这个名字，一个模糊的身影，从他记忆深处浮现。
原来是她，顾少堂眼神莫名。
听到这里，顾骁一向平稳的心境，都出现些许波动。
在这个关口，她突然出现，无疑是个极大的变数。不知会对族内的局势，带来多少影响。
而顾令恺甫一听到这名字，就觉得耳熟。
再加上她口称十小姐为妹妹，一下子想起来，看向顾黎。
眼见他先是愕然，而后嘴角的笑意，迅速蔓延至全脸。他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顾九，顾氏九小姐。小九，这就是你化名为此的含义吗。
顾令奇从堂哥嘴里听到答案，眼中的喜悦藏都藏不住。
他原还担心小九势单力薄，会受欺负。这下，放心了。
其他大部分人，则神色茫然。
如今场中观战之人，普遍年纪不大。对一个久未露过面的人，几乎都已淡忘，甚至从不曾听说。
在知情者的普及下，一时间诧异、好奇、兴奋等等情绪交杂。
他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凝聚在那个，看上去有些纤瘦的少女身上。
只见她轻启朱唇，眼神淡漠，其间有些许威严流露：“你该称我九姐姐。”
顾少芳咬牙切齿，一脸不甘：“你也配！”
来不及细思，她迫不及待地，向旁边端看的顾骁举报：
“副堂主大人，您也是知道的，顾少卿从小就是个废物。岂能放任她玷污这庄严的金榜候场区，请大人下令治她擅闯之罪！”
顾骁冷哼一声，没有理会。
看顾少卿的气势，怎么也不像他曾经所知的那样。这种时候，静观其变才是上策。
这时，顾少瑾和顾少扬，并数位同伴，还有嫡系三小姐顾少筠、六小姐顾少语也都过来查看。
原本不想掺和，但他们也一直默默关注事态发展，此时也终于耐不住了。
顾少筠一过来见此情形，对顾少芳极为不满。
在她看来，无论这位九妹妹本人如何，血脉上都是顾少芳的堂姐。
她口口声声的“废物”，听着就刺耳。目无尊长、心肠歹毒，真叫人看不上。
见副堂主摆明要置身事外，她出言训诫道：“十妹，你的规矩礼仪，都忘到脑后了吗？”
顾少堂见此情形，皱了皱眉，没有出声。
三妹，是他们这一辈女子中最大的一个。身为长姐，管教幼妹，他也不好多言。
一见她，顾少芳本能地身体微颤，随即安静下来。
嫡系中这位长姐最难缠，实力强，又重规矩，她刚回来就被她狠狠教训了一顿。
她事后告状，反而被拖到执法堂，结结实实地挨了十个板子，让她记忆犹新。
顾少瑾见这位九妹妹，没有要跟他们打招呼的意思，及时阻止十二上前。
顾少卿见状，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接着将视线转移到，几位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身上。
他们的目光中有怀疑、有审视，更多的则是生疏。
顾少卿没有主动上前，而是看向执法堂那位道：
“副堂主大人，晚辈几日前已正式通过战榜挑战，目前位列金榜第十二名。”
顾骁挑挑眉，道：“这么说，你便是那顾九？”
见她点头，顾骁了然，她是有备而来。
此事，他还是听小辈提起过，只是当时没放在心上。
顾少芳听到这里，忍不住跳出来质疑：“不可能！你根本无法修炼，怎么能进金榜？”
不错，九妹妹的体质，是圣祠司长老亲口断言的，此事确实存疑。
听了这话，周围人开始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起来。
传闻那中主脉嫡系九小姐，天生不能修炼。又体弱多病，因此才常年避世，他们都不了解。
这时一旁沉默的顾令恺，站出来说道：“九小姐是和我比试的，亲见者为数不少，她获胜了。”
“没错，还有我！”顾令奇也补充了一句。
见是他们出来作证，众人微微惊讶。
转而想到前些日子有传言，顾令恺兄弟和那顾九关系不错，果然如此。
而顾少芳好闻言，好像想到了什么，不怀好意地道：
“你若真是金榜第十二，那就说明，你根本不是顾少卿！”
她急不可耐地对执法堂的那位道：“她胆敢冒充嫡系子弟，副堂主大人，必须严惩。”
顾骁暗暗摇头。是真是假，一问便知。他相信不会有人自寻死路。
顾少卿也不恼，她与其他除了五哥和十二，她最了解的莫过于顾少芳。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便过了这许多年，她仍然如此沉不住气。
她正要开口，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彻全场：
“我来作证，如何？”
“族长！”
“那是……演武殿殿主！”
“还有六老爷子和七爷！”
这几位一入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阵阵嘈杂中，顾少卿望着那个熟悉至极的身影，露出了微笑。
顾少芳脸色煞白，呆愣不言。
竟然亲自来了，顾骁暗叹，看来这位绝对是货真价实。
也对，还有什么比祖父亲自认孙女，更有说服力。
不过，殿主又来做什么？这样想着，他快步迎上去。
只见一行人走上高台，顾秋痕赶忙让出主位，给族长。
他旁边那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则是演武殿店主：顾丛之。
他从袖中掏出一物，递给顾秋痕：“你亲自去。”
顾秋痕一见此物，会意地点点头，转身向候场区走去。
候场区，众人眼神复杂，看着副殿主走近那少女，面色温和，目露赞许：“你的令牌，殿主命我亲自送来。”
一双双眼睛注视着，那金光闪闪的色泽，清晰可见的纹路，分明是：金底令牌！
那是嫡系子弟身份象征，她果真是九小姐。
顾少卿谦和地道谢，心中有些感慨：
终于，她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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